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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〇二章 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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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想跟上去继续质问但还没追到钱宁身后便被侍卫挡了下来。

有了一个沈溪擅闯已经够折腾人了这些侍卫怎么也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

……

无论焦芳怎么争取魏彬被褫夺三千营提督太监职务已是板上钉钉的现实。

若只有张太后首肯这件事不能完全确定但经沈溪见驾提请后朱厚照已点头应允旁人再想说什么都属徒劳。

朱厚照做事固执而且爱面子既然他答应沈溪要将魏彬的职位给撤了暂时不可能反悔。

当天夜里事情便尘埃落定不过大多数朝臣还是等到第二天上午到各自衙门才听说这件事。

对于文官集团而言这一次可谓大获全胜等于是对阉党最沉重的一击从此之后刘瑾势力控制的京师军队已不复存在颓势一览无遗这使得阉党中人开始琢磨是否应该找寻下家了。

这天上午谢迁到内阁点卯后便兴冲冲去了兵部但在沈溪的办公房一直等到临近午时沈溪才从家里赶来。

谢迁等得心焦见到沈溪后非常不高兴起身走到沈溪面前道:“你倒挺有闲情逸致的这么晚才赶来兵部衙门好像整件事跟你全无关系一般。”

沈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侧头打量谢迁一眼问道:“那依谢阁老之意这件事能成真的跟晚生没有关系?”

谢迁道:“这件事确实是由你策划最后也以大获成功告终但你总该留一点心不至于到这时辰才现身……若在此期间出什么变故不前功尽弃了吗?”

面对谢迁的指责沈溪不以为然自己做得再好这老家伙也不会夸赞若做错更会有诸多指责简直就是个麻烦大王。

沈溪低头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几份公文涉及兵部日常事务全部都有翻动的迹象沈溪知道谢迁毫不客气地看过这些公文。

沈溪道:“魏彬被夺职现如今人已出宫三千营兵权就此不在刘瑾党羽控制之下谢阁老还有什么事非要上门来说?难道这会儿内阁没什么公事要处置?”

谢迁拿了张椅子过来放在沈溪座椅旁自顾自地坐下道:“这件事是否解决无关大局昨日你入宫面圣跟陛下说了些什么?据说今日焦孟阳一病不起……”

沈溪也坐下来不过不是坐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而是房间里为客人准备的椅子上故意跟谢迁间保持一段距离。

沈溪道:“焦阁老怎么生的病谢阁老应该很清楚才是他昨日在豹房门口等到深夜一直到谢阁老入宫的事情传来他才回去之后再去豹房却不得入如此折腾下来莫说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就算是我这样年轻力壮的也未必吃得消。”

“既然谢阁老如此体谅那为何没有亲自上门探病?”

两人一个倚老卖老另一个则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好像在故意较劲儿……名义上是政治盟友但说话总是对不到一个点上。

谢迁没好气地喝斥:“你以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之厚老夫先不跟你论焦孟阳生病的事情单说昨日你让老夫进宫面见太后却有意不跟老夫提出魏彬的接班人选把权势拱手交给寿宁侯让外戚党做大是吗?”

沈溪摇头:“谢阁老何出此言?接班人选至于要让我来提?难道入宫前谢阁老就未曾思量过?”

这下谢迁很是着恼心底暗自埋怨自己怎就压根儿没想过这问题?总是想怎么斗倒阉党却没想斗倒魏彬后却让外戚侵占成果。

谢迁道:“那张苑明摆着是张氏兄弟的人如今他手上掌握御马监、东厂、锦衣卫和三千营等权力若其趁势崛起背后有外戚撑腰你觉得是他对大明危害大还是刘瑾?”

沈溪打量谢迁反问:“那谢阁老现在到底是要斗刘瑾还是外戚?”

“你!”

谢迁霍然站起对沈溪的意见愈发大起来“这是你一个后进跟老夫说话的态度吗?”

沈溪虽然跟谢迁言语不对付但并不想跟谢迁正面起冲突到底现在是谢迁在前冲锋陷阵出了什么事都是谢迁扛而跟朝中那些老臣交流沟通也必须通过谢迁。

沈溪站起身微微施礼:“谢阁老以为刘瑾势力如今已是日落西山阉党集团彻底垮塌?”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把权势放给外戚党……寿宁侯和建昌侯到底有多无法无天你在朝多年该有所觉悟……道理其实不用老夫讲你也该明白!”谢迁恼怒道。

沈溪道:“谢阁老稍安勿躁学生这里有一点浅见不知您老是否能听进去?”

“说!”

谢迁毫不客气一甩袖似乎就在等沈溪解释。

沈溪面色平静:“刘瑾虽势衰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在京城的势力仍旧有焦芳、刘宇等人支撑若其辅佐王伯安在宣府取得战功回朝后被陛下提拔那是完全可以预期的事情!”

尽管谢迁想否认但沈溪的话很有说服力一时间无从辩驳。

谢迁道:“那又如何?”

沈溪分析道:“若刘瑾离京后失去的权势为文官所得这在谢阁老看来是拨乱反正一切都回归正途……但阁老是否想过刘瑾归来后首先要针对的是谁?”

谢迁眯着眼打量沈溪:“怎么你怕了刘瑾?”

沈溪摇头:“若我怕了刘瑾从开始就不会跟他斗干脆拒不遵从朝廷旨意在三边蓄意制造恐怖气氛说鞑靼人随时可能犯边便可轻松留在榆林卫作何要回京城来趟这摊浑水?若我怕了刘瑾回到京城就该保持中立以平常心对待何至于要替朝臣顶在跟刘瑾相斗的第一线?敢问阁老这就是我所怕的表现?”

谢迁长吁口气不想跟沈溪辩驳。

“这会儿不能打击这小子的积极性若他一蹶不振回头没人肯帮文官做这些事只会适得其反。”

沈溪再道:“在我看来刘瑾回朝形成文官集团跟阉党相斗之势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或许刘瑾会利用他对陛下的熟悉以及陛下的信任大肆攻击文官将原来的权势重新揽入手中。”

“刘瑾有了此前的教训行事必当分外小心不再给你我攻讦的机会……到那时刘瑾越挫越勇我等一切努力将付诸东流!”

谢迁皱眉:“所以你想利用外戚把权势让给他们这样就算刘瑾回来外戚也不会心甘情愿将手中权力放出来刘瑾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溪没有回答微微行礼表现出恭谨的模样相当于默认谢迁的说辞。

谢迁龇牙道:“你说你这小子年岁不大做事总不遵循常理每走一步都要思考那么长远这应是你这年岁的人所为?”

沈溪反问:“那按照阁老的说法学生这样的年岁该当如此大的官负起如此大的责任?若阁老说不那学生便认错将来也不会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得如此周详干脆得过且过!”

“怎么说你两句你还闹情绪不成?”

谢迁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有要往沈溪身上砸的意思但拿在手上他才猛然意识到沈溪不是他儿子或孙子只是礼貌地将他当作长辈实际上沈溪现在已可独当一面完全没必要把小妾的爷爷当回事。

谢迁将砚台放下低头沉吟半晌才道:“或许你思虑是正确的只是这么做等于将外戚党势力给凸显出来若刘瑾就此倒台或许你就得跟外戚党缠斗不休!”

沈溪摇头:“外戚党不足为惧!”

“什么意思?你又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难道你觉得张氏兄弟是省油的灯?”谢迁老脸横皱。

沈溪叹道:“谢阁老不妨想一下刘瑾为何会崛起?那是因为他人在陛下身边熟悉陛下性格平时陛下喜怒哀乐皆为其掌控且在刘少傅和李大学士掌权时朝中许多文官包括那些有资历和能力的老臣都不得刘少傅和李大学士欢心而无从提拔才造成很多人投奔阉党。”

“敢问一下外戚势力凭什么能得到皇帝完全信任还有文官投诚?”

谢迁思考一下问道:“难道在你的设想中所有事情只有其一没有其二吗?”

沈溪道:“张氏兄弟虽为勋贵却非当今皇后族人即便可以利用张苑执掌司礼监但始终无法触及朝中实权虽危害一时却不至于到祸国殃民的地步在我看来不如借助外戚势力跟刘瑾相斗……若因昨日之事我等跟张氏外戚有了嫌隙刘瑾归来后张氏兄弟倒向刘瑾那朝廷才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就你歪理多!”

谢迁语气虽不善但其实已为沈溪说服“京营如今除了从地方调入京畿的人马其余皆不在你控制下有什么事得自己担着老夫不跟你辩驳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