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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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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这日是七月初九,距丐帮岳州之会,已只六日,好在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郭靖纵辔西行,只一日,已到了江南西路界内。此时中国之半已属金国,东划淮水,西以散关为界,南宋所存著只两浙、两淮,江南东西路,荆hn北路,西蜀四路,FJgdgx共十五路而已,正是国势衰靡,版图日蹙。

郭靖沿途留心黄蓉踪迹,不时放出白雕前后查察,这日来到隆兴府n县眼见离岳州不远,于是勒马缓缓行去。黄昏时分,只见前头黑压压一片猛恶林子,林后又是一座长岭,一路上道路极为崎岖,想来岭上更是不便行走,郭靖见天色已晚,寻思不如明日一早再行过岭,且找个安稳所在歇宿,转到林边,忽见一道矮矮竹篱,心中大喜:“既有竹篱,必有人家。”循著竹篱转过一排苍柏,果见三间茅屋,郭靖牵马走近,却听得茅屋中传出一个女子的隐隐哭声。

郭靖驻足不前,心道:“人家既有伤心之事,却也不便打扰。”正想回头,那茅屋中之人已听到马嘶雕鸣,呀的一声,开了柴扉,出来一个身形伛偻的白老头,手中拿著一柄长长铁叉,站在门口,厉声喝道:“狗官,蛇儿没有,女孩儿更没有,就只老头儿一条老命!”

郭靖一怔,知他误会,忙唱个肥喏,说道:“老丈,小人是过往客人,错过了宿头,想在府上打扰一宵。若是不便,小人这就便去。”那老人打量郭靖装束,放下铁叉,还了一礼,道:“老汉胡言乱道,客官莫怪。要是不嫌污秽,就请入内奉茶。”郭靖谢了,先讨些草料喂了马,这才进屋,只见屋内片尘不染,清洁异常,心中微感诧异,刚好坐定,却听门外马蹄声急,三骑马奔到屋外,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道:“秦老头儿,给蛇还是给女孩儿啊?”又一人道:“我们饶得你,太爷可饶不了我们,快滚出来!”刷的一响,马鞭梢卷在屋顶茅草,扯下了一片。

那秦老汉走到内室门外,低声道:“琴儿,快从后门逃到林子里去,今晚别出来,明日你自回gd去吧。”一个少女声音哭道:“爷爷,我跟你死在一块。”秦老汉顿足道:“快走,快走,要逃不走啦!”只见一个青衣少女从内室出来,搂住爷爷,秦老汉没命价推她,但听得忽喇一声,柴扉被人推倒,三条汉子抢了进来,当先一人一把提起秦老汉后领,往地下一掷,另一手已将少女搂住在怀里。那少女吓得呆了,做声不得。

郭靖打量进来的三人,见当先的是个县衙门的都头,另外两个却是士兵。那都头抱起少女,笑道:“秦老汉,咱们奉著县太爷的差遣,你可怨怪不得。你今晚送到二十条蛇儿,还你一个黄花闺女,明朝送到,只怕来不及啦。”说著哈哈大笑急步出门。

秦老汉大叫一声,挺叉追出,和身向那都头背后刺去,那都头闪过身子,抽出腰刀,在叉杆上猛砍一刀。秦老汉拿捏不住,呛啷一声,铁叉落在地下。那都头横腿一扫,将秦老汉掠倒在地,喝道:“你这老狗,若再罗皂,休怪我刀不生眼。”秦老汉见孙女在他臂弯之中,惊得晕了过去,自己已不想活命,抓住都头的右腿,狠狠咬了一口。

那都头吃痛,一声吼叫,反过腰刀一刀背打在秦老汉额头,登时血流被面。但秦老汉牙齿牢牢咬住,死也不肯放口。两名士兵上前相助,一个踢,一个拉,那都头又是一刀背一刀背的击打,眼见秦老汉性命不保。

当那都头来强抢少女之时,郭靖已是十分气恨,只是他性子迟缓,出手较慢,这时再也忍耐不得,一纵上前,一手一个,先抓住两名士兵的背心,远远掷出。那都头一刀背正向秦老汉打去,郭靖左手掌缘在刀背上一格,向前一推,那刀反砍上去,噗的一声,砍在那都头额骨之上。郭靖右手夺过少女,左腿起处,踢在都头的臀上。

这一腿劲力好大,那都头肥肥一个身子立时飞起,岂知秦老汉两排牙齿深陷都头腿肉之中,双手又死命抱住他的小腿,都头身子飞起,带著秦老汉也飞了出去。郭靖吃了一惊,心想秦老汉年已衰迈,这一跌下来,只怕当场就要一命鸣呼,不及放下手中少女,抱著她纵身而起,如一头大鸟般扑上前去,抢著抓住都头的衣领,一把提起,叫道:“老丈,你饶了他吧!”秦老汉势如疯虎,神智已然胡涂,直待那少女连叫:“爷爷!爷爷!”方才放开牙齿,满嘴鲜血,抬起头来。郭靖左手向外一挥,将那都头掷得在地下连翻几个筋斗。那都头只怕郭靖上前追打,赖著不敢起身。两名士兵见郭靖不再过来,这才上前将他扶起,三人马也不敢骑,一跷一拐的去了。

郭靖放下少女,扶起秦老汉。那少女向郭靖望了几眼,心中好生感激,只是怕羞,却不说话,取出手帕给爷爷抹去脸上血渍。秦老汉虽然受伤不轻,但见孙女未被抢去,精神大振,突然爬在地下,向郭靖连连磕头,那少女跟著跪下。郭靖急忙扶起,说道:“老丈不须多礼,小人生受不起。”

秦老汉请郭靖回入茅屋,那少女捧出一碗茶来,放在郭靖面前,低声道:“恩人请用茶。”郭靖起身谢过。秦老汉道:“不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郭靖说了。秦老汉道:“若非恩人相救,老汉祖孙二人今日是活不成了。”当下说出一番话来。

2.蛇阵

原来秦老汉本是gd人,因在故乡受土豪欺压,存身不住,携家逃来Jx见这林边有些无主荒地,就与两个儿子开垦起来。

岂知那森林是个毒蛇出没之处,不到两年,他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全被毒蛇咬死,只□下秦老汉和一个孙女南琴。秦老汉气愤不过,回到gd去学了捕蛇之法,在林中大杀毒蛇,给儿子媳妇报仇。不久他开垦的荒地又被县中豪绅占了,没了生业,就以出售蛇胆蛇酒为生。好在这林中毒蛇奇多,又无旁人相争,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这八九年来倒也有口苦饭吃。到了去年秋间,县中来了一位姓乔的太爷。不知怎的,这位乔太爷偏喜毒蛇,先尚出钱买蛇,后来说道,人人都缴钱粮,秦老汉怎能不缴,限他每月缴纳毒蛇二十条,算是钱粮。秦老汉无奈,只得多辛苦一些,又教会了孙女相助,每月也就照数缴纳。那知到了今年春间,林中毒蛇忽然越来越少。本来遍地皆是,现下要找半日,翻石拨草,才找到一条。四月、五月勉力对付了,六月份的二十条毒蛇竟没能凑齐。乔太爷听说秦老汉的孙女美貌,乘机命人来说了几次,要纳她为妾。秦老汉那里肯依,这日太爷竟派了都头前来强抢,说是相抵蛇数。

郭靖听了嗟叹不已,用过晚饭,秦老汉请郭靖安歇。南琴点了油灯,引郭靖入房,低声道:“荒野之地,甚是污秽,恩人莫怪。”郭靖道:“姑娘叫我郭大哥便是。”南琴道:“小女子那敢如此称呼……”只听得外面传来几声极尖厉的鸟鸣之声。南琴吃了一惊,手一侧,把灯油泼了少些在地。

那鸟声甚是奇特,郭靖听了似觉全身养,胸口作呕,说不出的不好受,问道:“姑娘,那是什么鸟儿?”南琴低声道:“那就是吃毒蛇的神鸟啦。”郭靖奇道:“吃毒蛇的鸟?”南琴道:“是啊,林子中的蛇儿都给这鸟吃完啦,害得爷爷这么惨。”郭靖道:“怎么不想法儿把这鸟除去?”南琴脸色微变,忙道:“恩人悄声。”走过去掩上了窗子,说道:“神鸟通灵性的,给它听见了可不得了。”

郭靖大奇,道:“什么?那鸟能听咱们说的话。”南琴正待回答,秦老汉在隔室听见两人对答,走到房门口低声道:“晚上不便多谈,明儿老汉再与恩人细说。”当下道了安息,携了孙女的手出房去了。

郭靖见他脸上神色惊恐,更感奇怪,睡在床上,思念黄蓉现下不知身在何处,将来和她相见时不知她对自己如何,心中思潮起伏,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将到子夜,突然间听得咕、咕、咕的响了三声,正是适才那鸟的鸣叫,郭靖胸口烦恶,心想反正安睡不得,不如去瞧瞧那吃毒蛇的鸟儿是何等模样,当下悄悄起身,跃出窗子,正要向那鸟鸣之处走去,忽听背后一人低声道:“恩人,我和你同去。”郭靖回头,见南琴披散头,站在月光之下。

她这副模样,倒有三分和梅风月下练功的情状相似,郭靖不禁心中微微一震,只是这少女肤色极白,想是自幼生在山畔密林之中难见阳光之故,这时给月光一映,更增一种飘渺之气。她双手各拿著一个圆鼓鼓的黑物,慢慢走到郭靖身前,低声道:“恩人可是要去瞧那神鸟么?”郭靖道:“你千万别再叫我恩人啦。”南琴脸上现出羞色,轻轻叫了声:“郭大哥。”郭靖将手中弓箭一扬道:“我去射死那鸟,好让你爷爷再捉毒蛇。”南琴忙道:“悄声!”一面将手中黑物举了起来,道:“罩在头上,以防不测。”语声颤动,显得极是不安。郭靖一看,见是一只铁镬,甚是不解。

秦南琴将左手中铁镬罩在自己头顶,低声道:“那神鸟来去如风,善啄人目,厉害得紧。它耳朵极灵,一听见人声,立时飞到。郭大哥,您务须小心在意。”郭靖心想大漠上那样凶猛的大雕,尚且被自己一箭射死,那食蛇怪鸟纵然灵异,左右也不过是只扁毛畜生,又何惧之有?但见南琴甚是关切,不忍拂她之意,也就将铁镬罩在头顶。南琴当先领路,两人走到树林。

还未走到林边,听那怪鸟又是咕、咕、咕的叫了三声,突然异声大作,有似风撼长林,万木齐振。南琴脱口叫道:“奇怪,怎么有这许多蛇儿?”郭靖听这声音似是白驼山的蛇阵,微一凝神,听得远处传来数人吹哨呼斥,正是那些白驼山的蛇奴在驱赶蛇群,只是这些人声音极为惶急,似乎蛇群突然不听号令,约束不住。郭靖拉著南琴手臂,飞步入林,见左一株古槐枝干挺拔,树叶茂密,足可容身,当下手臂一长,搂在南琴腰间,跃上那古槐一枝突出的粗干。

刚好坐定,那怪鸟又叫了三声,这次声音近了,听来更是锋锐刺耳,片刻之间,林缘万头起伏,蛇群大至。郭靖曾数次遭遇这蛇群的阵仗,倒也不觉怎样,南琴却从未见过如此声势,只惊得心跳足软,牢牢抓住郭靖的衣袖,那敢放手,但见蛇群从西扑到,一入林中,立时四面八方的乱蹦乱窜,似乎地下烫热异常,停身不住一般。月光之下,成千成万的青蛇黑蛇跃起跌落,跌落跃起,竟无片刻安静,有如一大锅泡沫翻腾的沸水,蔚成奇观。

蛇群汹涌而来,无穷无尽,同时众蛇奴的哨声也是响成一片。只见七八名白衣男子抢进林来,手持长杆拚命挥打,却那里再能将蛇群列成队形。郭靖恼恨欧阳锋歹毒,见他手下之人如此狼狈,不由得暗暗高兴,心道:“只可惜蓉儿不在这儿,见不到这番情景。”

南琴偷眼瞧郭靖,见他脸露微笑,好生佩服他的大胆,突然间耳鼓一震,全身毛直竖,原来那怪鸟忽奇声。说也奇怪,蛇群登时伏在地下,一动不动。刚才群蛇飞腾跳跃固然令人惊心动魄,而这时万蛇齐僵的情景,却更显得怪异。

那些白衣男子舞动长杆,口中哨子吹得愈急,群蛇却毫不理会。众蛇奴中一人做个手势,余人登时挺杆而立,停哨不吹。那领向空作了个揖,高声叫道:“咱们是白驼山欧阳先生手下,道经贵地,有眼不识泰山,不曾拜访英雄好汉,请瞧在欧阳先生脸上,高抬贵手。”

郭靖见她疑神疑鬼,暗暗好笑,却不理会。那人见无人回答,隔了半晌,又说了一遍。这次说话凶得多了,隐隐含有威吓之意,一面四下留神打量,瞧见了地下树影之中郭靖与南琴二人的影子。这人极是阴险,当下假作不知,反而背向古槐,低了头打拱作揖,突然间一声大喝,双手向后齐扬,四枚银梭激射而出,向槐树上射去。

若是换作旁人,势必要中他算计,但郭靖此时武功何等精湛,月光下见几枚银光闪闪的暗器飞来,顺手除下头顶铁镬,回臂一抄,叮叮当当一阵响,将四枚银梭都抄在镬中。那人见暗算不成,大感气馁,回身喝道:“树上是何方高人,请通姓名。”郭靖不去理他,铁镬一挥,四道银光飞出,噗的一声响,那人只感虎口一震,手中的长杆被四枚银梭同时打中,断成五截,这一来,那人更是害怕,知道若非对方手下留情,只要将银梭对准自己身上射来,那里还有性命。

这时他决计不敢再有甚行动,但蛇群被人制住,倘不设法带走,欧阳锋惩罚起来可是惨酷万端,思之心胆俱寒,但若出言苦苦哀求,则失了白驼山身份,欧阳锋也决计不饶,正自旁徨无计,鼻中突然闻到一阵芳香,胸口登时舒畅无比,只见群蛇忽尔抖动,昂起了头向著空中。

那蛇奴的领只道郭靖解了制蛇之法,急吹木哨,要驱蛇逃走,但觉香气愈浓,来自上空,一抬头,猛见一团火光从空扑至,迅无伦,落在身前。那人吓了一跳,急忙跃开,定神一看,那里是火,竟是一只全身血红的鸟儿,这鸟身子只比乌鸦稍大,尖喙极长,约有半尺,站在当地,游目四顾,虽只一只小小鸟儿,却似有极大威严。那股异香,就从鸟身上出。

郭靖见这红鸟模样甚是可爱,通身殷红,竟无一根杂毛,月光下见它一双眼珠就如珊瑚一般,也是红的,兼之身上芳香无比,心想:“蓉儿若是见了,必定喜爱。”当下起了个捉鸟的念头。

群蛇见了血鸟,起初吓得簌簌乱抖,但随即又均僵卧不动。血鸟咕的叫了一声,蛇阵中出来四条大蛇,游到血鸟身前,翻过身子,肚腹朝上。向鸟长嘴一划,四条大蛇的肚子立时裂开,血鸟连啄四啄,将四枚蛇胆吞入了肚中。众蛇奴看得又惊又怒,那为的蛇奴手一扬,一枚银梭向鸟打去。郭靖吃了一惊,只怕他伤了鸟儿,顺手在槐树上抓下一根细枝,用手指弹了出去。

3、捕鸟

这细枝虽然轻飘飘的,但在郭靖指力激送之下,去得比那银梭更快,在血鸟身前五六尺处与银梭一碰,一齐落在地下。那血鸟极是灵异,一见银梭和树枝的来路,已知有人暗算,又有人从中相救,向著郭靖和南琴点了点头,忽如一道火光,斗然间向那放射银梭的蛇奴扑去。那蛇奴见它来势快,双手一扬,又是四枚银梭飞出,两前两后,直向前射,这一次双方凑拢,一瞬之间就已碰在一起,郭靖待要相救,已自不及,心中只叫得一声:“可惜!”却见那血鸟双翅向下一扑,将两枚银梭打在地下,不等随后两枚银梭飞到,反而迎上前去,下垂的双翅向上一振,两枚银梭被弹入了半空。郭靖见它身法迅捷美妙,宛似武学高手,情不自禁的高声喝采:“妙极!”

采声未毕,听得那蛇奴一声惨叫,双手掩住额头,向前奔了几步,砰的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之上,蹲下地来,原来双目已被血鸟啄瞎。其余蛇奴大吃一惊,暗器纷纷出手,四下围攻,月色溶溶之中但见银光闪闪,有似满天流星。那鸟双翅向前一推,身子倏地倒退,回势竟丝毫不弱于前行之,众蛇奴惊叫喝骂声中,又有两人失了眼睛。

忽听蓬的一响,一道蓝色火光向血鸟射去。郭靖识得是硫璜焰箭,心想这暗器比银梭慢得多了,那里射得著它?那知血鸟咕的一声欢叫,迎上前去伸爪一把抓住箭杆。那火焰箭烧得甚是炽烈,血鸟却毫不在意,将箭杆放在地下,衔些枯枝败叶,添在火上。郭靖愈看愈奇,连叫:“可惜,可惜!”

南琴问道:“可惜什么?”郭靖道:“这样好玩的事,蓉儿竟没看到。”南琴道:“蓉儿?”郭靖道:“是啊,蓉儿!”南琴欲待再问,忽然听见身后似乎有个女子轻轻叹息了一声,回头一看,却不见什么,不由得毛骨悚然,心想:“难道有鬼?”紧紧握住郭靖手臂,上半身倚偎在他怀中,低声道:“郭大哥,谁叹气啊?”郭靖全神注视血鸟,既没听见叹息之声,也没听见南琴的问话,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微微颤,他竟茫然不觉,只瞧著那血鸟在火焰中翻滚。

那鸟滚了一会,火光渐弱,它又去衔些枝叶添在火里,待火旺了,再展翅在火上烧炙,羽翼非但丝毫无损,经火一炙,更是煜煜生光。它一边烧,一边用长喙在羽毛之中磨擦,竟如洗澡一般。它羽翼遇火不燃,已自奇怪,而越烧香气越浓,群蛇闻到这股香气,渐渐抵受不住,又乱蹦乱跳起来,再过一会,突然互相咬啮吞噬,有的蛇儿似乎痛苦难当,竟然自咬腰尾。这千万条毒蛇著魔中邪,翻腾盘打,声势实是惊人,南琴瞧得头晕眼花,险险跌下树去,急忙闭上眼睛,搂住郭靖身子。

众蛇奴见情势不妙,相互打个招呼,一齐逃出林去。那血鸟认定这些白衣人是它仇敌,如流星般掠过林隙,追上前去。众蛇奴知道厉害,忙用双手掩目。血鸟一飞近,长嘴猛啄手背,蛇奴吃痛不过,挥手去打,手一离面,眼珠立被啄瞎。片刻之间,众蛇奴无一漏网,个个成了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