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侧开身，让郑光明进来。
郑光明轻车熟路的走到客厅，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绮，你是叔叔看着长大的，那个时候，你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都怕把你捏碎了，还有你姐姐，你们两个小时候可调皮了。”
明殊坐到他对面：“所以你就杀了她吗？”
郑光明笑了下：“我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没想到会是你。也是我的失误，不过我也不后悔，你和你姐姐该有一样的。”
郑光明随便送什么，一个包，一件衣服……最后就算明殊发现乔韵遗物里的钻石，也联想不到他身上来。
但是他没有。
他还是选择和乔韵一样的东西。
明殊跟着他笑：“所以你是打算杀了我？”
郑光明抿一口茶，像一个长辈一般夸赞：“小绮，你很聪明。”
如果是真的乔绮在这里，或许会质问，为什么他下得去手，他和乔诚是朋友，是她们的长辈，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
但变态丧心病狂起来，何人争锋！
明殊也不是乔绮，她只是从容镇定的微笑：“你觉得你能杀掉我？谁给你的自信？”
“你不想给你姐姐报仇吗？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我不想。”明殊打断他。
郑光明：“……”
“我对变态没兴趣，而且我不杀人。”明殊顿了顿，眉眼弯弯的笑：“但是，我觉得你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里，监狱和你更配哦。”
郑光明眸子沉了几分。
许是和他预料中出现偏差，他有些不安起来。
郑光明稳下那点不对劲：“小绮，我敢来，就有十全的准备，今天就算你死在这里，他们怀疑我也没用，他们没证据。你姐姐是我杀的，那些人也是杀的，而你……也会和她们一样。”
从始至终，郑光明说这话的时候，都非常正常，没有透露出任何变态神情。
仿佛他说的，是今天天气如何。
“哦，不好意思，我开着视频。”明殊指了指电视墙。
电视墙放东西的格子里，放着一个手机。
“你当我傻啊，就这么放你进来？我当然会——报警了。”明殊起身将手机拿起来，转过来给郑光明看：“来，给你未来的监护人打个招呼。”
对面是专案组队长的阴沉的脸，四周环境晃动，隐约能看见急速后退的光影，应该是在赶来的路上。
郑光明：“……”
如果刚才郑光明有点不安的话，那么现在他彻底放松下来。
嘴角噙着温润的笑容：“小绮，你真的……太让我意外了。”
戏精殊右脚向后膝盖弯曲，优雅的拎着不存在的裙摆：“不客气，应该的。”
郑光明：“……”
-
乔诚和崔瑜慧赶回来的时候，郑光明已经被带走了，客厅里一切完好无损，证明没有发生过打斗。
郑光明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安静的等着警察到来。
明殊是有点看不懂郑光明这个人的，你说他想被抓，可他一切又做得十分完美，几乎找不到破绽。
你说他不想被抓，可是在警察来之前，他明明还有机会逃跑，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而和明殊说起她和乔韵小时后的趣事。
乔诚也不懂，他们从初中开始就是朋友，到现在，已经几十年。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他当成挚友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那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