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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志本来想快快这美人引走,不想和那美人的眼光一对,心中便不忍心让这美人失望,开口道:“当然了,这里可是我泰山派最为贵重的东方,我泰山派的剑法武功都在此间,而且我师叔祖任长风老前辈也在此间,他可是当今天下超一流的高手,便是少林正见和尚、武当太宣散人也不敢对我师叔祖失礼,我泰山派之所以能在武林中立一席之地,任师叔祖功不可没,任师叔祖可是可以将魔教兽不凡打败的绝世高人啊……”

那女子和身后的丑妇相互看了一眼,眼中觉现出得色,那女子开口道:“少侠,妾身好想进去看一看,妾身好喜欢古物古书……”

周明志一听这声音,又看了一眼这女子的双眼,突然感到心都沉了下去,顿时为她死了的心都有了,大声道:“当然可以,不过,不过要小心我那师叔祖,我那师叔祖武功高强,当年曾和魔教兽不凡动过手,而且脾气,我怕……”此时又看到那女子的目光,便又大声道:“我这就去试一试。”便向藏经阁而去。

他也不敲门,走到门口,将那沾了尘的门推了开,阳光照了进去,只看到一个老人坐在那正堂的中央,那老人眉须皆白,身穿一身白道袍,端坐在中央,阳光从那藏经阁的顶部照了下来,照见了他安寂的神色,他看到周明志进来,脸上笑了一笑,口中喃喃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贫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周明志一见那老人,本是想请求允许后面的女子进来观看的,但是看到这老人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了。

那老者略提了一下声音,喝道:“你还不快醒来……”这一声发出,声音远远传扬了开,周明志便如同水中的鱼,被狠狠震了一下,顿时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师叔祖,顿时想到要做一些什么了,他张大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只手突然从他胸口伸了出来,发出“卟”的一声,将他的心掏了出来,他的心带着热气,还在跳动,但是他的脸色却已然发白了,周明志吃力的转过身,想看一看暗算自己的是谁?

那个老丑妇,张大的嘴,狂笑一声,口中喷出臭气,那老妇的牙粗如狮子,舌头如同利剑,虽然这丑妇的眼角还着眼屎,但是也只是呈显了他的狰狞。丑妇狂笑一声,大吼道:“老杂毛,你还记得张继祖么?”说完这一句,这丑妇将周明志的人心往天上一扔,然后一跳,将他的人心生生吞了下去,不时口中发出“咯吱”的咀嚼声音,然后他落在藏经阁的门前,荡起了一阵子灰尘,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显出一种阴影的压迫。

这人正是魔教的十大长老之一,张继祖。

任长风脸上露出痛色,道:“志清虽然做下不少错事,但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个死法,无量天尊,志清也算得上罪有应得了。”

张继祖后面的女子缓缓上前,步姿优美,一只蝴蝶落在他的肩头,他小心的将蝴蝶放到了指间,轻轻吹了一口气,那蝴蝶扇动翅膀,轻轻的飞走,这个过程半点儿烟火气息也不带。

任长风看了看那女子,脸上露出赞扬的神色,开口道:“很多年以前,我看到过魔教的一个女子,也是练你这个功的,她也把你的这个功练到了你这个地步,不过她练的好像和你有一点儿不同,贫道记得她的人气多一点儿,你的魅气多一点儿,你是张红奴么?不对,你肯定不是,难道魔教教主为了贫道这样一个老头子肯屈尊到泰山不成,但我看像听说兰教主没有修习他化自在大法啊。”

那女子轻笑道:“圣教之中,除却了那早已脱离的张红奴之外,还有人练了他化自在大法,就是小女子了,小女子袁可玉,也是圣教十大长老之一,见过任道长了。”

任长风苦笑一下道:“两位可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找传说中的《归虚心法》。”

张继祖狂笑道:“既要报仇杀了你,也要拿到那个什么心法,这可是色明空大长老的吩咐。”

任长风轻声道:“贫道早有预感,泰山派今天有一差大难,差不多要灭门,贫道也知道,今天便是贫道的葬身之期,贫道等了许久啦,如果不是腿脚不方便,贫道早去前院看那来了结贫道的人怎么还没有来,等了许久,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这道人,竟然是双腿残疾了,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都没有了,只能坐在那高台上,晒着从顶部洒下的阳光,只是他神色平和,说话间还抚着长须,似是一个慈爱长者,看着自己的儿孙一般,他刚才不出手救周明志,也是因为他动不了。

张继祖看了袁可玉一眼,两人并不动手,魔教一干人约定好了前面后面一起动手,现下前面还没有发动,他们也要等一下。

任长风抚了一下长须道:“张施主,当年你投了魔教,跟在兽不凡施主的身后做事,那一次遇到了贫道,贫道那时年青,不知轻重,得罪了你,真是过意不去。”

张继祖吼道:“吾只有一个孙儿,吾从湖北逃了出来,孙儿本已受了重伤,要人施救,向断石本来都答应施救了,就差你泰山派一味五味灵芝,不想你怎么也不答应,说什么魔教妖人,不值得一救,害我孙儿死去,这样的仇恨,吾怎么能放得下,这些年,吾时时想着灭亡你泰山派,今天想来可以如愿了。”

任长风抚须道:“唉,一言难尽,当时贫道与向断石都是好友,只是在这一件事情上不和,便让巴山派和泰山派有了隔阂,这些年来,因为当年我不舍得一味药的事情,向断石都没有再与贫道有过联系,想来他也是嫌我冷血无情罢,泰山派有了今天的恶报,也是应当的。”

袁可玉道:“任道长,你高风节亮,当年兽长老去寻黄河金刀报仇,你顾着兄弟义气,前去助拳,打伤了兽长老,结下了今天的梁子,但是今天泰山派受难,黄河金刀方老头也没有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曾后悔么?”

任长几叹道:“这亦是贫道的过错,至于那黄河金刀方达杰,唉,不要再提了,贫道认错了人,他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却是和贫道那师侄一样的人物,不知做下多少恶事,贫道识人不明,亦是一过矣,想到今日之报,便是如此了。”

袁可玉奇道:“任道长,你可知你门下弟子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么?你那师侄天宁子,狎押女子,在后山闭关的洞府内收藏了十多名女子,都是良家妇女,本来你这师侄也想将小女子收入房中的,这是这位小道长带路。”说话间,他指着地上周明志的尸体。

任长风叹道:“吾听天音子说过,也略知道一些,贫道不久前才将他叫到藏经阁,对他有所暗示,不想他一味逃避,不与贫道说起,当时贫道已然感到泰山派将灭,而贫道那掌门师侄也要横死,便没有说破。”

袁可玉奇道:“大师早有预感,那么泰山派为何不早做防范,任由我等杀上门来。”

任长风道:“也没有什么,贫道这些年来一直练这什么《归虚心法》练着练着,许多事情就想明白了,自己不欺骗自己,那么万事万物也就明了。”

任长风这样一说,门口两人都不敢动了,这任长风在几十年前就是超一流的高手,是泰山派的项梁柱,现下练了这个《归虚心法》想必已然是天下间有数的高人了,如果色明空不来,他们两人也是没有信心出手的。

任长风道:“泰山派有此一难,是因果注定,贫道何必强求,再说贫道也知道,这一次大难,虽然贫道身化灰灰,泰山派十去其九,但是泰山一脉却不会断绝,还有人将泰山派传下去,是故贫道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