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当时就将脸拉了下去沉声道:“以区区宾客咆哮于国家两千石?成何体统!”
这次郁夷之行除了让刘据见识到了自己过去所信任的‘君子们’造成的后果之外让他最恐惧则莫过于整个太子系的分崩离析了。
在以前刘据还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现在这样无力。
自出生以来他就一直是一帆风顺。
他的保护者和羽翼之多超乎想象。
仅仅是舅父长平烈候留下来的旧部就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强大集团。
但这次郁夷之行却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早已经今非昔比。
在经过十余年的浪费和辜负后舅父留给他的力量和党羽不断失望而去有力之人士几乎尽丧之!
不仅仅是在军方他没有任何人心。
他的命令甚至还不如右扶风王?的命令有效。
地方上的将校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怀疑。
就连在文官系统他的力量也已经损失殆尽。
九卿之中仅有一个表哥公孙敬声看似是他的人但实则却是一个根本指望不上的纨绔子。
而其他人最多只是中立派。
而像光禄勋、宗正卿、大鸿胪这样的关键位置上的臣子竟全是看他不顺眼或者干脆敌视他的人。
如今他这个太子真正能掌握和影响的竟只有区区一个博望苑和东宫以及太仆和少府的部分事务。
就这还多亏了皇后才勉强维系住了守住了这些权益。
这让他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
舅父的遗泽已经消耗殆尽。
而仅剩的几个依旧忠诚于他的官吏也大都风烛残年命不久矣。
独有京兆尹于己衍、京辅都尉如候
军队里几乎没有支持和喜欢他的人了。
朝堂上仇敌遍地。
管钱袋子的大司农和管律法的廷尉卿以及管人事的光禄勋居然都是不喜欢乃至于敌视他的大臣!
而真正支持和拥护他的就只有一个京兆尹于己衍和一个京辅都尉如候李善以及其他十余个千石官员。
看似风光和强大的太子系实则已经千疮百孔不堪一击。
这让刘据感到了恐惧。
恐惧让他不得不改变!
而于己衍的地位在他眼里自然是急速攀升。
甚至已经上升到了特别重要的位置。
而从前他所爱的文学之士的地位则飞速下降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一个群体。
但文斌等人却是措不及防震惊万分。
在过去太子何曾对他们发过怒?
哪怕做错了事情也最多只是劝诫几句。
像现在这样的指责和呵斥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家上……”文斌立刻就跪下来战栗着说道:“臣失礼了……”
在他旁边的陈盛也跪下来说道:“家上息怒文君大约是喝多了故而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