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温室殿张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青州、徐州、扬州……”他揉了揉太阳穴也是感到有些棘手。
因为这三个地方的官僚集团分属三个不同的组织或者说利益集团。
而且势力大的可怕!
这些人在北方可能影响力微乎其微甚至接近于零。
但在他们的地盘上连公羊学派都有些混不下去!
地方上的保守力量极其强大!
就拿青州来说吧当初青州的济南郡甚至号称全郡只有三十户人家!
其土地兼并情况严重到这个地步终于惹来中央干涉当今天子任命暴胜之为直指绣衣使者持节南下调动军队分路进军。
当年暴胜之可比张越还要霸道。
他根本就不讲道理一到地方就开始杀人。
只要他觉得某县有问题就砍县令、县尉的脑袋。
一路杀过去杀了个人头滚滚。
但问题却根本没有解决!
反而愈演愈烈!
如今的青州特别是北海、东莱两郡基层官府几乎瘫痪。
史书记载甚至已经出现了盗匪代替官府收税和审案的夸张之事。
而地方上却装作不知道甚至千方百计的遮掩和掩盖。
而这些盗匪是谁养的?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青州刺史隽不疑上次回京的时候张越就故意向他询问东莱和北海之事。
当时隽不疑是满脸尴尬脸色羞红。
显然如今的北海郡和东莱郡的情况他是知道一些的。
但这个脓包没有人敢去捅破。
说不定连天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现在的国家没有力气再去东南折腾了。
假如说青州的地主士绅们奉行的是非暴力不合作故意要恶心中央。
那么徐州和扬州的老少爷们那就是明着恶心了。
因为扬州和徐州的地主士绅以及商人富户是受盐铁官营以及平准均输伤害最大的群体!
太宗和先帝时期吴国的煮盐业、铸币业占据天下半壁江山。
无数人赚的盘满钵满。
盐铁官营和告缗令之下扬州、徐州的支柱被毁灭殆尽。
加之吴楚七国之乱平叛的大军在扬州和徐州做的有些过了。
所以这一地区的地主士绅和长安一直是离心离德的。
广陵王刘胥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进一步的加深了扬州和徐州人对长安的厌恶。
故而张越深知天子交代的这个事情怕是很难做好。
敲打的效果恐怕是很有限的。
所以得打完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但问题是这甜枣怎么给?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张越就走到了温室殿的门口。
恰好此时上官桀来接班了。
“张侍中……”上官桀满脸笑容春风得意的对张越拱手道:“别来无恙啊!”
“托兄长的福……”张越抬头看着他笑道:“一切都还算好!”
“明日上午愚兄在家宅略备薄酒恭请贤弟过府……”上官桀笑着邀请道:“还望贤弟不要嫌弃……”
“岂敢!”张越连忙道:“届时小弟必然亲至贵府……”
“只是不知道兄长何故忽然请小弟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