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呼啸的北风吹得匈奴巡逻兵睁不开眼，第一天抵达雁门关就投入战斗，晚上还得跑出来巡逻，这对匈奴士兵的意志和体力都是个巨大的考验。
相对于那些正在营帐内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的同伴来说，匈奴巡逻兵的日子太艰苦。
没有几个人喜欢自己遭罪，再加上不少人都认为汉军懦弱，故而这些巡逻兵也没把巡逻当回事，不少人都想着早点回去休息。
如此心态正好给了汉军死士偷袭的机会，高览选的时机很好，他是看准了匈奴军太过疲惫，若是再晚一天，恐怕匈奴军就不会是这个状态。
“已经干掉了两队巡逻兵，收拢了二十匹战马。”
蒙脸汉子身边聚集着五十人，四百死士分作好几队，各自朝自己的目标进发，蒙脸汉子知道夜袭这项任务太难，所以他不能掉以轻心。
“留下两个照看战马，在指定地点等我们，其余人跟我走。”
蒙脸汉子无疑成了这支小队的指挥官，其余人并没有不服气的意思，毕竟这一路上遇到的敌人大都是这蒙脸汉子用弓箭解决掉的，这也保证了他们隐匿行踪。
“隐蔽，我们离敌军大营太近了，现在还不到突袭的时候。”
其余人立马寻找掩护，这群死士都来自于雁门关，平时也经历了太多生死，或许他们杀人的功夫不咋样，但说起保命的本事，却是不会太差，尤其是在这黑夜中将自己藏匿起来。
“糟糕，有人暴露了。”
匈奴军大营另外一边传来了惊呼声和喊杀声，看来有部分死士不幸暴露了行踪，对于这些倒霉的同伴，蒙脸汉子似乎并不在乎，或许是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他早就麻木了。
“机会，现在跟着我，敌军正在调动兵马，所有人都把脸尽量遮起来，我们现在就是匈奴人。”
蒙脸汉子心里早有计划，趁着敌军混乱的时候，他佯装匈奴人混进了敌军大营，然后，在其他匈奴人抓紧去围捕汉军的时候，他们却偷偷靠近了匈奴人的马圈和羊圈。
这蒙脸汉子精通匈奴语，这是他的同伴没有预料到的，不过其余死士也并不惊奇，毕竟这里是雁门关，边疆汉子多与草原部落打交道，懂匈奴语也不算什么太离奇的事情。
有了这层保障，再加上那蒙脸汉子对匈奴人的习性和军队编制也比较熟悉，他们在匈奴大营内没遇到多少阻力。
“把易燃物绑在马尾上。”蒙脸汉子直接下令，他可不想耽误时间，即使看到这么多战马，他也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不像其他人，都把战马看成了移动的钱财。
一阵阵马蹄声在匈奴军大营中传开，受惊的战马和牛羊毫无目标的奔跑，尤其是那些身上着火的牲畜，它们跑到哪，哪就会引起大火，不少匈奴人甚至在睡梦中就被践踏死或者烧死。
“今天运气真好。”
蒙脸汉子带着剩下的人驱赶着战马，当看到匈奴大营乱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立即带人脱离战场，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虽然他们是死士，但并不代表他们一定要战斗到死才行，蒙脸汉子对自己这边的实力很清楚，今夜偷袭过后就没机会了，再耽误下去，所有人都得丢在这。
一个时辰后，蒙脸汉子这群人已经聚集起来，匈奴人不确定黑夜中有多少汉军，所以，在剿杀潜入大营的汉军之后就没再追击出来，毕竟大营还要收拾，事情还多着。
“我们就剩下一百多人，其余兄弟全没了。”一场偷袭，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运气成分在内，四百汉军竟然还是折损大半，不过，今天晚上这场大火也够匈奴人喝一壶的了。
“至少能弄死两千匈奴人。”
蒙脸汉子没有半点伤感：“其余战马牛羊和草料等物资，匈奴人也会损失很多，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过，现在想回城估计不可能。
匈奴人不是傻子，估计现在有伏兵等着我们回去，信得过我的，跟我走，我尽量让你们活下去，信不过的，自己牵一匹战马，爱去哪就去哪。”
“大哥，啥也不说了，我们都听你的。”
几个稍有威望的壮汉立马回应，他们见识了蒙脸汉子的手段，再加上晚上的战果，没有人不服气。
除了给匈奴人造成这么大损失之外，他们还顺手搞到了四百多匹战马和两百多头牛羊。
这一切都得益于这蒙脸汉子，而且，其他人其实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如果真有匈奴人埋伏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恐怕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姓曹，你们以后就叫我曹将军。”
蒙脸汉子指挥众人上马，然后带领众人离开，他对雁门关附近的地形很熟，甚至比汉军和匈奴军的斥候都还熟悉，想必这就是他敢在黑夜中偷袭匈奴人大营的原因之一吧。
“前方十里有片树林，我们去那躲起来。”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姓氏，不过也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还有群弟兄在百里之外的山谷内，明天我们就去跟他们汇合，到时候要走还是要留，随你们的便。”
“原来他是马匪首领，难怪有这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