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声音尖利而扭曲。
没有半丝温情，有的只是嫌恶与愤怒，甚至带着毫不掩饰的绝望。
这话对于元长欢而言，无异于凌迟。
倒还不如凌迟。
毕竟凌迟不过皮肉之苦，而娘亲的话，对元长欢而言，是精神的折磨，让她一辈子，可能都无法抹掉。
即便是风锦月扯着江暖，也差点扯不开，毕竟，突然爆发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
幸好谢辞没有继续看下去，抬步走来，三两步抱起元长欢，转身离开。
元长欢失魂落魄的被谢辞带走，耳边依旧能听到压抑却绝望的哭声。
自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娘亲这一面，她知晓娘亲与爹爹感情好，却没想到，爹爹的离世对娘亲的打击这么大。
她很担心，娘亲会随着爹爹去了。
紧紧地抓着谢辞的衣袖，元长欢带着泪痕的眼睛抬起，“谢辞，谢辞，娘亲，不能死……”
她的声音大抵是哭过太久，沙哑的几乎连不成句子，谢辞却听得明明白白，也能明白她话中之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眉眼沉静，像是能让人脆弱的心脏，彻底安抚下来，“圆圆别怕，一切有我，你娘亲不会有事。”
即便是想死，现在也不能死。
尤其是在自家娘子如此绝望的时候。
元长欢对上谢辞沉静的眼神，也渐渐静下心来。
当然，这个静下心来只是源自于江暖，不怕江暖会自杀，因为谢辞说不会有事，那么便会派人看着她。
元长欢从谢辞怀中跳下来，吩咐江源找人，日夜盯着江暖。
这段时间，不能放松警惕。
她知晓，自家娘亲很聪明，聪明到，就算是要死，谁都阻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