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还有吸毒这一条，不是死刑也足够你在牢里蹲一辈子了——不能保释，剥夺权力终生。”吴呈长看着他，一字一句说。
“……什么吸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利贷哪个人没些特殊手段的，枪我都见过，我怎么他是警察，我就是不小心伤了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阳硬着头皮，眼睛却不敢看吴呈长。
高利贷？什么都见过，那么有手铐他们情急失手伤人也就说得过去了，加上他们主动认罪，即使能获罪，也会着轻判刑——这就是两个人口供一致的好处。
而吴呈长了然于胸，打刘飞告诉他两个人口供一致的时候，他就确定这一定是有人背后指使的。
两个被扔出来顶包的人，他们背后才是吴呈长真正要找的人。
警察会问什么问题并不难猜，而他们只要咬死了失手伤人这一点，其他一概不知道，的确能省去很多麻烦。
但吴呈长是什么人，从警数十年，出生警察家族，从小受到的熏陶，参与过无数大小案件，审这两个不是角色的人物自然不在话下。
他故意混淆陈生是伤是生的消息，就是要扰乱对方的防线，因为对方也肯定会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一口咬定失手伤人。
而他留了第二手，示意赵穹将准备好的报告往王阳面前一摊。
那是假的报告，从法医部拿来的，真正的报告并没有这么快出来，而也不一定有证据，这两个小角色此刻反而是关键人物。
“你说你失手伤人，那这个呢怎么解释？”吴呈长指着检查报告结果那一栏，赫然写着‘阳性’两个字。
饶是王阳不懂这些东西，‘阳性’指的是什么也懂。
他有些慌了，说：“……什么‘阳性’我不懂……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我一直坐在这，你们怎么检查的？”
吴呈长冷笑。
赵穹明白这是最后一步，击垮对方就在这一刻。
他作出同情的样子，看着王阳说：“你以为一定要你去医院才能查吗？你的头发、你的皮屑，甚至出的汗，我们都能化验，还有你住的屋子，走得那么急，有东西没收拾吧？”赵穹一步步把他引到设好的圈里面，一步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还有，我们同事已经在审张中了，不知道你的兄弟会不会跟你一样，就是失手伤人呢？”
赵穹咬重音，‘你的兄弟’四个字拖了尾音，看着他语气饱含同情：“主动坦白的人在法庭上可是会减刑的！当然，我们不需要两个人主动坦白，你杀的人对方还是警察，你想一想，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
赵穹默默在心里对陈生说了句‘对不住’，表情没有破绽，看着王阳。
张中就是被陈生铐住那个人，彼时就在另一间屋子里，但根本没人审他。
刘飞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得不在心里给吴呈长竖了大拇指。
时机、证据、以退为进，跟赵穹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个王阳又哪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更不明白头发、皮屑、汗水根本检测不出来他是否吸毒，‘阳性’是必须要尿检才可以检测出来的。
王阳，已经撑不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王阳的脸上渗出了汗，他心里纠结盘算着，自己已经被查出吸毒，那么张中肯定也被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