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为何来呢?”
范贲也不遮遮掩掩,指着不远处的女子道:
“贫道此行,一是为你,二是为她!”
董怜又看了不远处的两个女子一眼道:
“大师可有什么对策?”
“该来的躲不掉,公主又何必庸人自扰!”
董怜黯淡了眼睛道:
“我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是就让我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过不去自己这道关!”
范贲长叹一声摇摇头道:
“时辰还没到,公主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又来了,又是这种神秘兮兮的调调,就好像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一样,董怜心中腻歪得很,可是面对范贲天人一般的气态,又不好发作。
小景道:
“天师,姐姐,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如我们先回去商议一下,从长计议。”
范贲看着王猛微笑不语,董怜心中一震,所有的不满顿时咽了回去。踌躇了一下道:
“我要进城再去看看!先生呢?”
范贲道:
“公主自便,老衲还要在这里耽搁一下!”
董怜点头道:
“那好,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进城。”
一行人远远地离去,人群中那蒙面的女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沉默地站了一会,又开始忙碌起来!
邺城也算是古都,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所说的许就是这里,只是几经战火洗礼,人事变迁,如今这里已经损毁得很严重了,城墙低矮无边,街道上尘土飞扬,城中的百姓也穿得破破烂烂,那还有一点大城镇的影子。
董怜掀开帘子默默看了两眼就放了下去,小景道:
“姐姐,我们去哪里?”
“麻秋在哪里?”
“城南中山王爷的旧宅邸。”
“就去那里!”
“这么一来,我们的行踪不是要暴露了吗?”
“你以为能瞒过他吗?我们这么多人,又没有刻意隐藏行踪,麻秋恐怕早就知道了!”
事实上,麻秋比这些知道得更多,此刻正舒服的窝在正房的太师椅上,看着手下来回报的人道:
“我知道了,他们一到,你马上就来通知我!”
“是!”
“小姐呢,又去河边了?又带着几十桶浓粥?”
“是!”
麻秋看着下面那人似乎欲言又止道:
“有什么事就直说!”
“是!小的只是不明白,将军既然知道小姐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阻止?”
麻秋得意的一笑道:
“蠢货!你也不想想,真的把他们都弄死了,本将军找谁去建宫室,修桥梁?再说阿姑弄的那点东西,都不够那群人塞牙缝的,却能让他们感激。你不知道那群双脚羊,真的就跟羊一样温驯,只要心中还有一丝温暖和希望,就算累死他们也不会反抗,本将军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小兵还是不太明白,麻秋白了他一眼道:
“好了,不明白的回去慢慢想。你下去准备一下,咱们那位圣女殿下虽然也是羊,可是那犄角犀利着呢,就连王爷也要让她三分,如今到了我这地界,虽然吃的住的都很简陋,可也不能委屈了我们这位娇客!”
出乎麻秋预料,董怜并没有过多地找他麻烦,在与他寒暄了几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中,一连几天都足不出户,就连小景也被赶了出来。麻姑回来几次拜见都没见到人,就连范贲也吃了闭门羹,这一来众人更加奇怪了,李信看着同样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的小景道:
“你说公主殿下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
“姐姐一向不做无用功,我想一定有什么事。”
这话等于没说!
李信翻个白眼,远远地看见范贲又过来了,见礼道:
“见过范天师!”
范贲点点头,走到董怜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董怜道:
“仕嘉先生么,请进来!小景,你们也进来!”
几个人走进去,只见董怜也不知道在纸上画些什么,忙得头也不抬。
范贲默默看了一会叹道:
“痴儿!”
董怜放下笔,抬起头无奈道:
“那先生要我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阻止这些悲剧的发生!”
范贲不语,李信道:
“公主就算管了这事又如何,就算是大王也要给您三分薄面。”
董怜摇头苦笑道:
“你不懂!他给我面子,是在我不损害他利益的前提下。所以这件事我不能贸然插手,更不能留下话柄。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如今小哥哥已经就了封地,可是无论是他还是表哥,都还没有站稳脚跟,我不能拖累他们!”
小景见范贲拿起那些纸,忍不住凑上去看了看道:
“这是什么?”
“一些工具的图纸,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却可以让那些民夫省力不少!”
“麻秋会用吗?”
小景拍手道:
“放心吧,他不敢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