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润小心地扶着叶姬起身，走向外面，膝盖处传来一阵阵酸痛。
叶姬在阮润将她扶起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有些忍不住地想要骂人，一想到这是皇宫，就忍了下去，只是脸色怎么看也不像很好地样子。
阮润没在注意叶姬，他正皱着眉想着乔巧和李音的对话。
乔巧……是鱼鲛族的族长，李音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阮润想起了乔巧每个月总有几天是不爱出门的，他原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多想，如今想想是为了回去处理事情吧。
李音在他五岁起，就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过要找一个人，一个能改变右古城的人。
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九清，毕竟李音在遇到九清后就没和他说过这件事了。
可乔巧，能干什么？
将疑惑藏在心里，小心地扶好叶姬，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看到叶姬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嫌弃。
海城，竹亭。
“落土，你看看可还认得出来，这是你的家。”
乔巧看着脚下的海城，有些讽刺意味问着身后的落土。
落土第一次从乔巧身后走了出去，越过了乔巧，走到了竹亭边，看着海城在海啸过后的景色，脑海里闪过旧时的记忆，良久才开口：“不记得了，那时候太小。”
海城里并没有生气的存在，因为李音下了旨不准人们靠近，以防有第二次海啸的发生。（生命的气息，简写是生气。）
偌大的地方，到处是零零散散的房子残骸；大量的腐烂的尸体暴露在空气里，腥臭味遍布了整个海城；泛着红色蓝色绿色的海藻，坚韧地活在残存的石缝中；海水沉寂在地面上，为海城的一切抹上一层保护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腐烂的地心；还有一些人看不到的黑气从泛黑的尸骨里正在缓缓上升，飘向不知明的某处。
“乔巧，你说——”
李音爬了很久，才爬到竹亭，在见到乔巧时就急切地说起话来，却被落土打断。
“你还是先站稳再说话比较好一些。”
落土扶了一把李音。
李音不满地看着乔巧和落土，没事为什么要找怎么高的地方谈话。
李音瞄了眼下面，蔚蓝的海水，就像一头不知腹饱为何物的怪兽，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又看了眼海城的方向，黝黑的黑气在无数尸骨上缠绕着。
阮润和叶姬也被人送上了竹亭。
“李音，我要你立誓，此生不可伤害我们鱼鲛族的任何人鱼，包括落鱼。”
乔巧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慎重，脸上带着不悦。
“我李音立誓，今生今世永不可伤鱼鲛族中的任何一个人鱼，包括还处于成长期的落鱼，否则，永世不入轮回。”
泛金色的立誓咒在李音脚下闪现了三下，便消失不见了。
“时间该到了，主人。”
落土专注地看着乔巧，道。
“九清。”，乔巧喃喃道，“该有个终结了。”
乔巧一踏踏上竹亭旁边的竹扶，纵身一跳，海上溅出了水花。
阳光在海水上折射出了七彩的光，闪出来人间的各种色彩。
忽又有一抹倩影，灵活地钻出海面。
看那张脸，是乔巧。
只是原本乖巧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妖气、几分霸气；乌黑的发飘扬着；耳处、眼处、锁骨处等多处多出了几块青蓝色的鳞片；她的身后多出一双淡青色犹如蝴蝶翅膀般的翅膀；那双美腿已化为鱼尾，鱼鳞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了幽蓝色的光；海水成水柱状，支撑这乔巧来到竹亭。
她一脸严肃地说，发出的声音与往日不同，少了几分乖巧，多了几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