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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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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终于崩溃,若说刚刚我还有一点定力,现在的我可能连理智都没有了

那是我的母亲啊,是那个会柔声唤我小凡,是那个会在父亲大人呵责我的时候牢牢地护住我,是那个会牵着我的手教我认花,是小凡的母亲啊。

明明前不久她还搂住我,对我说话的,我还闻见她身上淡淡的皂荚味道。明明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没有了呢?怎么就没有了呢?

我匆匆的提着裙摆下桥,却自己绊着自己,一瞬间便觉得天旋地转

我滚到雪堆里,只觉得脑子轰鸣了一下,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慌忙站起来,也顾不得伤到哪里了,其实我根本也就没感觉到疼,一点也不疼,只是心里像坠入冰窖,坠入的越来越深,停不下来的下坠,我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在脚下晕开了一朵朵镶嵌在雪地上的银色小花。

我听见身后好像有异动,我却没有回头,只急急的看地上,看我母亲消逝的地方,看他们是否还安好,却意外的撞进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眼中,那双眼浑浊清明,眼周围布满了皱纹,不过我却突然看见了一股恨意,那是极其强烈的,那是本不该属于她的。

她为人刻薄,寡言,不过我一直以为像她这么年纪的老人应当平心静气的,起码应该像我的母亲一样,她不该是这样,我的祖母。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过了我刚刚摔下来的桥上,我耐不住好奇,回身,盯着那布着皑皑白雪的桥上

那男子按剑踏雪而至,一步一步,沉稳肃杀,仿佛像一尊覆手定人生死的神坻,高贵的冷漠,甚至于绝情。周围很静,只听见雪嘎吱嘎吱响着。他身后跟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冷酷的卫兵,毫不例外的是全部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剑。

那一刻,我的脑子哄得一下炸了。感觉周围什么都在旋转。我的前世记忆关于他的慢慢的拼接到一块

三世轮回,我终于记起了他。不关前世的恩怨,不关前世爱恨,轮回一旦开启,我们什么都有可能,哪怕是敌人,仇人,我也必须接受,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惩罚。他们自然都不会陪着我演绎这轮回。

这就是轮回之苦,上天似乎想让我明白,逆天改命本就是错误的,前世即使我渡了他,这一世他也不会记得我一丝一毫的好,甚至可以成为屠我至亲至爱之人的刽子手。上天似乎在嘲笑我,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小凡,我好像认识你”他来到我身边,对我柔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按说这一世的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用衣袖擦擦我的泪水,将他看的更清楚了,没错,就是这个人。

“从档案上看的,从第一眼看见你起,我就感觉你似曾相识”

“嗯,我想我是不会认识你的,你屠我全城,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痛的滋味”我按着心口

档案,原来从他们一家出现在平城时,这场巨大的屠杀就已经策划好了。刚刚眼前母亲慢慢腐烂的感觉还在我眼前,让我感觉到了心如死灰,撕心裂肺这个原本只停留在字面上的东西

“嗯,本该这样……我放你走,不过,他们必须都要死”他手一指,正好是我祖母与那婴孩的位置,还有我母亲的坟豖

我扬手正欲打他,突然后面有一股凉意入体,我仿佛还听见那匕首刺破皮肉的声音,钝钝的。

我终于感受到痛了,原来先前不是不痛,只是未到最痛苦处。连着那个伤口,连着刚刚跌下桥的伤,连着心口,一起铺天盖地的痛楚。原来刚刚的那个充满恨意的眼神并不是因为她看到了他,而是她看到了我

我按着腰回头,看见她的眼中无悲无喜,像死人的眼睛,她看见我突然笑了,十分渗人的笑,像从地狱深处、死人堆里绽放出来的笑容。

“都是你,若不是你,我的女儿能会死,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灾星,灾星”她凄声喊到,声音颤颤的,却尖锐的要刺破人的耳膜。

前一秒还古井一般的人,这一刻像个爆发的火山,那怒意似乎已经被压不进深水里,伴随着岩浆喷涌而出,似乎要把我烧成灰烬。似乎只有将我挫骨扬灰才能消除吧。

只见她从那油腻的破旧的被子爬出来,被截断的双腿愈合的疤痕甚是可怖,渗人的笑,毛糙的头发,我只是突然想哭?但是我眼睛只是干涩的紧,没有眼泪了。这大抵便是我的极限了吧。

绝望,背叛,心死,这便是我的惩罚了吧。我料到了决计好不到那里去,却还不曾料到命运这本册子竟是这么的残忍

一阵阵眩晕我突然想沉沉的睡去,再也不想醒过来了。

又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利落挥剑,猩红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的脑子里全部充斥着猩红的颜色……我想发声,嗓子里竟是没有一丁点声音。

她什么时候会的武功?她又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恨我?我的祖母,竟是这样的人……我看了三世的人,竟没看透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这一世凭空多出来的祖母,原来扮演的是这个角色。

我竟是再也想不下去了,缓缓的向后仰去,身下一阵温热,又一阵冰凉交替着,我难受极了,我的目光斜斜扫过,看见我素衣的衣角,看见那涌动的红色,看见那漫无边际的白色,绵延到千山云海之外的白。红与白交织的画面我从来没有想过,却不料它原来是这般的华美绚烂……

恍惚间我感觉到雪越来越大了,鹅毛大的,进到我的眼睛中,冰凉一片,又化作滚烫,流出眼角,到双鬓,一路滚烫,灼着皮肤。

意识模糊之际,我看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撑着一柄白玉为骨的伞,皱眉俯视着我,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知为何那柄伞我却是熟悉的很,一时又想不起。

“唉”那男子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极轻,很快被风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