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涅公子今夜是打算留宿了？”
“有何不妥？”夜已至深，他伤成这副样子，外面或许，还藏有歹人没走。
“此事大有不妥啊公子。”纪北歌站了起来，假装正经调侃道，“若传出去，一个男子住在我这未出阁女儿家的闺房中，可叫我日后如何做人。”
话是如此，却没有撵人的意思。
涅尧往下靠了靠闭上眼睛，没有理她。
刚刚处理了伤口，可难免还是会有些刺痛，纪北歌见他这样，干脆剪了烛灯回去睡下了。反正时辰到了，他自己便会走。
果然，如她所想，一早醒来，人就不在了，也不知何时离开的，只记得凌晨天将泛白之时，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碎语了几句，也没听清是什么，就当是做梦了。
纪北歌梳妆打扮好，纪景天也下了早朝，回到府后脱去一身朝服，早饭端了上来。
纪夫人正打算给他盛一碗莲花粥，见他摆摆手，示意不要。
“老爷今日是怎么了？”纪景天极其喜爱莲花粥，每日早饭都会喝上一碗，今天突然不要，让纪夫人误以为是朝堂之上出了什么烦心事。
“今日摸黑上早朝没有发现，可回来时相隔纪府的两条街外发生了一起命案，事发昨夜，地上满是血迹，还有断掉的剑柄，残忍不已，我就见那血迹一路滴到了咱府的后院。”纪景天突然看向她，“歌儿昨夜可有发生什么事？”
低头用饭的纪北歌听他突然问自己，忙回了声没有，可眼底，却慌了神。
“昨日夜里我听闻有细细碎碎的声音，还以为是盗贼，结果起来一看是小姐。”站在后面的叶儿突然开口。
“歌儿？”
“我？我昨日摆弄唐昱给我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结果撒了一瓶香料，那味道实在刺鼻，我才起来收拾了下。”她转过头去，瞪了眼叶儿，“哪知叶儿把我当成了盗贼！”
“我哪有！”叶儿听她这般说自己，有些欲哭无泪。
纪夫人一听，脸色微沉开始训斥她，“以后早些歇息，夜里无事做，摆弄什么香料。”
“是是是。”她这娘亲，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恨不得时时盯着她，寸步不离身才好。
难怪昨夜涅尧伤的如此之重，许是他寡不敌众，才被人钻了空子。到底是个习武之人，总觉得他日日吊着性命，生怕哪天一不留神，就被人仇杀。
“无事便好，若是有，万万不可瞒着，一定要和爹爹说。”纪北歌落水那日被涅尧带回后，涅尧与他说的话，让他开始有些防备。
总觉得那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对了，一会二皇子会来府上，你用完饭，就去收拾下等他来吧。”
“见他还用收拾，不用。”纪北歌慢悠悠吃着东西，无心回了一句。
“再怎么要好，那也是皇子，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切不可逾越了规矩。”
见他执意，纪北歌也不再理他，想象自己对着唐昱行礼的样子，怕是他会笑话死自己。
果然，没过一会儿，唐昱便来了，同行而来的，还有陆衍。
纪景天与他寒暄了几句，问候完陆老爷子的身体，回书房去了。纪夫人与这些年轻人相处不来，便回避了去找纪景天。
见她随自己前来，纪景天让她关好房门，来自己身旁。
“早朝之上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纪夫人善解人意，嫁到纪府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很了解自家夫君了。
“唉，不知皇上听信了谁的胡言，要让少将军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