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长得我不想醒来。
“甄叶，甄叶！你不准有事……”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顾泽满是充血的眼睛。
他在看到我醒后，反射性的想站起来，眼里是不可忽视的高兴。
这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Danae，你总算醒了。”顾泽旁边的女人见到我后，立马咧开了她的大红唇，给了我一个拥抱。
“Miranda！她才刚醒。”顾泽轻斥。
“我…怎么了？”我想了想，才弱弱地开口。
顾泽已经恢复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针对我的问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的旧病又犯了，不过这次比近几年的还要严重，可真是奇怪。”提到病情，Miranda收起了笑容。
我一下僵住。
意料之中的，顾泽冰一样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前天晚上，你的心脏骤停，要不是Miranda第一时间赶到，恐怕你到现在还醒不来。”顾泽轻轻地说着。
一瞬间，我像是偷吃了糖果被大人发现的孩子，前天的痛苦与现在心脏仍然隐隐作痛的感觉结合在一起。
我无力地扯了扯微笑：“我自己选的。”
顾泽蹲下来，逼迫我正视他的眼睛。
在他清澈的眼睛里，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狼狈而又脆弱的样子。
“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舍弃自己的生命救另一个人？”
他说得正经而又戏谑。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Miranda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不管这次怪异的突发是因为什么原因，Danae还是留院一段时间比较保险，否则……”
她没有再说下去，我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身体正一点点瓦解。
顾泽没有再为难我，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我。
他转身，那么洒脱，但又在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凄凉的意味。
凄凉？我自嘲地笑了笑。
该凄凉的，不是这个天之骄子，而是我才对吧。
表面成了风光无限的养女，实际上，那位是把我圈了棋盘上。
思及此，我没有开口挽留。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无聊至极的住院。
顾泽也从那天开始，没有来过这间病房。
而Miranda也因为工作原因在市外出差。
虽然每天，相关工作人员都会将有关通商口岸贸易的案子拿到我这确认一遍。
但我也只能签个字，完全被掌控了意识。
那段时间，应该说是我被圈禁的时间。
唯一有些乐趣的，就是每到晚上5点左右，窗外就会传来百灵的叫声。
而只要稍稍一望，数不胜数的百灵鸟就会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在我窗前盘旋。
我不知道那些百灵鸟为什么会来人这么多的市中心医院。
但这样的场景实在百看不厌。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让自己的思绪随着百灵鸟的歌声飘向远方。
Miranda回来的那天，我问她：“我能下去走走吗？”
她有些为难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只限院子。”
嗯，院子就够了。
出了医院，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我感到这几天紧绷的神经都得到了放松。
我看着周围相伴成群的人们，眼睛有些湿润。
Miranda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我回以微笑。
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追求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