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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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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蛐蛐声从窗外的草丛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一轮明月挂在暗沉沉的天幕上。

温余来到这个乡下小宅已有半个多月了。

他负手立在窗前,面前醉人的夜色没能在他的眼中映出丝毫的光彩。他的身影隐在一片黑暗中,只有脸庞被明月罩上一了层朦胧的晕光。

一个年迈的老人持着一盏油灯推门而入,雪白的发丝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格外沧桑。“少庄主,您现在这种状态庄主和夫人看了怕是……”“温伯!”少年打断老人的话,“在四天前那个舒云山庄覆灭的雨夜,我便不再是少庄主了。”温余转身,身体随着攥紧的双拳微微颤抖,眼中似有点点泪光闪烁,可是他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毅,“灭门之痛怎容我忘却?!爹娘仇我一定会报的,但是我不会重建山庄。舒云山庄作为爹娘最美好的记忆,就永远在记忆中陪伴着他们吧。更何况——我也不愿独自一人呆在那里。”

温伯直愣愣地看着温余,他认为这个年轻的少庄主也许会痛哭流涕,也许深陷于那残酷的梦魇中无法自拔,可就是没有想到他却如此平静,那灭门惨案的阴影使他比同龄人一下子成长了许多。眼前这个少年只有十七岁,身量却已经和成年男子相差无几。眉宇虽还有些稚嫩,却隐隐有了当年名震江湖的舒云山庄庄主温伯舒的影子。额前的碎发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发丝把月光分割成细小的光斑,撞进了他的眼中,使他的眸子在这一瞬间灿若星辰。

室内一片静寂。

良久,温伯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唉,少爷既然有如此志气,老奴也就不担心什么了。只是庄主和夫人临终托孤的恩情老奴绝不会辜负的。”他的手探入衣衫中,摸出一个袋子,“这是那天夫人临终前交给老奴的,少爷要去报仇肯定能用得上。”温余接过袋子打开,里面完整的躺着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以及一块刻着云纹的玉佩。“温伯,我此番前去是磨练自己的,这些银钱实在是不用带。”温余拎出那块玉佩,拇指在光洁的表面摩挲,慢慢抚过云纹,眼神中满是柔情,“我只带走这玉佩,再带上些许路费即可。剩下的一半你拿来用,另一半还望温伯为我保管。”温余把玉佩轻轻系于腰间,又取了二十两碎银装入荷包中。

“那……”温伯踌躇道,“如若少爷遇到什么困难,还请回到老奴这里来。老爷夫人留下的财产所剩无几,老奴会用它给少爷置办一点产业,少爷以后也可以有立足之本啊。”温余叹了口气,走上前握住温伯的手,满脸郑重,“我记事起温伯便已经跟随在我爹娘身边,如今已有二十余年了。我知道你对他们的忠心,也理解你是怕我半途而废,重回安逸的生活。可是,”温余眉头一蹙,眼神凛冽如寒风,“我舒云山庄遇到这种灭门惨案,就算是纨跨子弟也该有点志气了。我此去岚门历练是为我爹娘,为我山庄上下一百八十三条生命报仇的。此番离去如若没有结果,我誓不回来享福!”

窗外清凉的风丝丝缕缕穿过树木的枝蔓,宽大而厚实的树叶在微风里奏出一片沙沙拉拉的响声,仿佛响应这这掷地有声的誓词。忽而一声杜鹃啼声传来,清脆而短促的叫声惊起了一片鸟鸣。仿若在暗沉而压抑的雨夜之后,唤出了第一缕射向人间的晨曦。

温伯终是被说服了,把油灯放在桌子上,点点头慢慢朝门外踱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眼中一滴释然的浊泪无声地淌下,“庄主啊,少庄主成长至此,望您和夫人九泉之下安息吧……”

温余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里暗想:“温伯年轻时想必也是豪情冲天,可如今只有守着这一个宅子度过晚年。世间无限凄凉之事,便是英雄迟暮了吧。”

夜色已深,这个僻静的乡间小宅中藏着两个心事重重的人,不知这月明如水的一夜,他们可睡得香甜否?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滴袭来,远处的闪电在夜空中嘶吼着,将天空狠狠劈开,留下一条狰狞的裂痕,又极快地消失。紧接着便是雷声炸响,如远古巨兽苏醒时发出的怒吼,低沉而有力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狂闪与惊雷交替着,惊扰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物。这样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本该是躲在房间里的,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出门。

温余的想法也和大多数人一样。

他关紧门窗褪下外衣,缩进了温柔乡中。

闭眼还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尖叫在雨夜中响起。虽说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基本被雷雨声所掩盖,但仍然能想到那人当时的惨状。紧接着就是惨叫声连成一片,在这夜晚的衬托显得更加可怖。温余惊坐起,快速披上刚褪下的外衣,疾步走到门前开门,却看到一名侍女急色匆匆地跑来,似乎是他母亲何素云的近身侍女春暖。“咳咳……少庄主,庄主让我来告诉你有人围攻了山庄!大家都在主殿前厅等你呢!”

温余双目圆睁,连雨具都没顾得上拿便大步跨出房门,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会绽开一朵水花,转瞬即逝。

待他到了前厅,发现这里已是一片狼藉。

父亲温伯舒负手立在门前,不断有人来向他报告庄中的情况。而他的母亲静静坐在椅子上,秀眉微蹙,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帕子。看到温余赶来便急忙起身快步走近,“余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温余给了何素柔一个无事的眼神,“只是我不明白,我们舒云山庄在江湖上并无仇家,今日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嘘。”何素云拉着温余坐在一旁,“别影响你爹的思绪。听刚才来报的人说,仿佛是墨阙会的人来犯。”

温余心下一惊,墨阙会是武林中最为人所不齿的门派,他们所传授的秘籍大多都是抢夺而来,而追随它的人都是些极恶之徒亡命之辈。也正因如此,墨阙会的名号令人闻之色变。近几年他们的作为越来越令人发指,使得几大江湖正派已隐隐有联合剿灭的趋势。在这个紧要当口,墨阙会这个新生的派系自然是不如历史悠远的名门正派,倘若两方交战,没有雄厚经济支持的它必定不敌。而此番前来舒云山庄,十有八九是为了江湖传闻中隐匿在这里的一份藏宝图。

这箱温余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那箱温伯舒在了解了全庄的情况后,下达了最终的命令:“我们已抓到墨阙会派来的先头分队,他们身上携带着可折叠的滑翔翼,我料想他们必定是从空中借着今夜的狂风滑翔而入。”庄主一开口,厅中嘈杂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最终转为静谧。窗外雷鸣声已经停息,只剩下大雨倾盆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温伯舒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舒云山庄遭此劫难,我辈只能同仇敌忾,与墨阙会决一死战。我们地势甚高,只有北面有一座山峰可以供他们从空中袭入。”他满眼信任地看向自己的侍卫长温清,“温清带领五十人守住北方,注意留意空中的情况。空袭兵要携带滑翔翼,必定无法携带大型武器。以麻油浸润棉布包裹于箭矢之上,可以御敌。”温清并不多言,抱拳领命而去。

“其余三面均是峭壁,他们不可能攀爬上来,只需少量人巡回看守便可。老弱妇孺与夫人一起留在主殿,其余人与我镇守山门,誓死守卫山庄!”温伯舒走向主殿奉桌上,双手将多年未出鞘的剑取下,拔出。他的眸中迸出冷冽的寒意,顺着剑锋泄了满地。“今夜,我与墨阙会贼人不死不休!”

温余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话一出仿佛是某种诀别。“父亲!孩儿已经长大,此时绝不能在您身后藏身!请让我……”“住口!”温伯舒眼神一凛:“为父前去镇守庄门就是为了让他们认为那藏宝图在我身上,你们留在此地便可安全,科室此法也不是万全之策。你若去了,你母亲与这一干妇孺老人谁来保护!只要几个人就可以把这里屠个干净!”

“这……”他着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过温伯舒的提点,他也是明白了守护也是战斗的一种。“那父亲就安心去吧,我留在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你手刃贼人,凯旋归来。”何素柔步履宽宽地走来,与温余并排立在温伯舒面前,“我们等你回来。”

温伯舒看着自己的妻儿,他们相似的眼眸中是对自己满满的信任。他心头一暖,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好,待我回来之后,我们一起修缮山庄。”

然后,他转身而去,一步步走入了雨中。

温余起身关紧门窗,紧握着剑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时间慢慢过去,紧张的气息流淌在大厅内,每个人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只剩雨声回荡而来。

“砰!”

众人惊愕地看着被强行破开的大门,随后进来的便是一串持刀贼人。温余眉头一紧,持剑就要冲上去。就在此时,他感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瞥,何素柔皱着眉头轻轻对他摇头。

温余明白这是母亲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便收住了自己将要出手的架势,握剑的手确是又紧了紧,保证自己在最佳的状态。

只见在那些大汉之后,缓步走进来一个人。那男子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身着玄色长袍,一双眼睛中闪着狡黠的光,眼神在大厅众人之间流转着,继而轻笑出来。

“哈哈,我就知道这舒云山庄的宝贝不在温伯舒那个老匹夫身上,现在看你们都在这儿,怕不是……”

“你究竟是谁!”温余大喝一声,“若是大丈夫,就该报上名来才是!”

那男子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这位想必就是少庄主了。”他像温余行了个拱手礼,“是在下失礼了,墨阙会下第五堂堂主叶应龙特来拜会舒云山庄,还请少庄主交出贵庄藏宝图,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就请各位到我墨阙会小住几日,我们细细商议。”

温余自是不会被这三言两语所震慑,也不准备与叶应龙多说,便直接向前跃起,手中利剑直直刺向咽喉。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温余刚想运功,却发现丹田空空,仿佛这么多年的内力在几息之间消散殆尽,变成了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叶应龙嘴角挑起,满脸傲慢,“终于发现了吗。”他伸手指向室内一盏盏的灯火,“这里每一个蜡烛的烛芯都被我安排在舒云山庄的人加了点东西,浸满了我墨阙会的独门秘药。包括我今天能这么快进到内部,也是那人的功劳呢。”众人皆惊,不知道那个卖主的内贼此时身在何处,若是在温伯舒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