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少东家一蹦就起来了,笑着绕到老爷子的身后,低着头没赶去看宁信阳。
“阿元。你不记得我了?”宁信阳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孟元的两步开外。
孟元没有吱声,只是给老爷子捏着肩,像是没看见他,没听见他似的。
老爷子也不说话,可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肩头上有轻微的疼痛。心里暗叹,这臭小子。
“阿元。”老爷子喊了孟元一声,瞪了他一眼。
“师父。”
孟元都不知道自己对宁信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像是老师,像是朋友,但是却又像父子,总之就是很复杂。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有一位叔叔,是他父母的师弟,是他爷爷的得意弟子,可惜一直没见到。
直到,他的父母无故去世,爷爷优思成疾,而他又小,整个府里没有了主心骨,乱做了一团。
这时候他才见到了传说中得那个叔叔。他记得宁信阳见他的第一面,没有跟他说话,就只是静静地蹲下身,抱着他,而他的肩头也有着温热的触感。过了好一会儿,宁信阳才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见过宁信阳的,是在他爷爷的书房里,那里面有许多的人物画像,爷爷一个一个的指着给他介绍。
所以在他看见宁信阳的时候没有抗拒他,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父母的师弟,是他爷爷的学生。
后来的几年里,他看着宁信阳代替他父亲带着他为他爷爷侍疾,亲自尝药,试药。他爷爷病了两年,宁信阳就照顾了两年。而且还要照顾他,教他念书,做人。他用他的实际行动代替了口头的教育教导他。把府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后来,爷爷病好以后,宁信阳去参加科举的时候,祖父将他叫到跟前问他:觉得宁信阳怎么样?
他半天都没吭声。
爷爷叹了口气说:你父亲都没这么照顾过我。他总是很忙,忙着去考科举,去忙生意。
那天爷爷给他讲了许多关于他父亲的事,当然更多的还是宁信阳的事。
现在想来,他还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因为感恩可以为别人做到那种地步。
后来宁信阳一举夺魁,成了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
本以为恩情已报,谁知第二天他便换上了便服,来了他家。
他记得祖父说了两个字:小心。
那时候他并不明白祖父话中得含义,也并不明白宁信阳脸上的凝重。
后来的几年时间里,宁信阳官拜一品,出使各国,娶了定国公府的嫡小姐,风光无限。
只是后来,突然间宁信阳给爷爷送来了一封信,爷爷看了后神情凝重,恍惚,良久的沉默后,对他说:走上了跟你父亲一样的道路。
他还是没懂,直到宁信阳一家被贬谪至西北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因为他的父母也是在贬谪后被害的。
他焦急的拉着爷爷,想去送送送,去阻止,但是爷爷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封搁在书桌上的信:“他已经安排好了。”
十四年没见了,他长大了,懂得了更多。
“阿元你长大了,担得起家庭的重任了。”
是实话,孟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所以,他只是沉默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爷子对着宁信阳摇了摇头,然后宁信阳向老爷子告辞,拒绝了老爷子的相送。慢慢的走了出去,由在门外等候东东送出府去。
一时间,书房内就剩下祖孙二人。孟元一屁股坐在老爷椅上,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老爷子看着孟元这样子,瞪了他一眼,终究是无可奈何。但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表达得也是很清楚了。
“阿元,你宁叔刚刚回金陵,你就多帮助他一下。”老爷子终是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孟元一句。
“可是,爷爷,我觉得宁叔他不怎么希望麻烦我们,不然的话,他在回金陵前,再不济昨天也该来消息了。”孟元站了起来抬脚要往外走。
“可是他既然回了金陵,那么我们就应该要去帮助他。不管他需不需要。而且,十四年的了,他的处境比以前更加艰难了。如果我们都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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