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名为嘲讽的笑意。当年长公主执意所谓爱情下嫁一穷二白的探花郎,等于是拿着自己的嫁妆倒贴。出嫁五年未有子嗣,不能让他们赵家绝后吧,抬了几位姨娘,生了一堆的庶子庶女。而长公主本人又好门面,喜铺张,三天两头办个聚会听个戏。稍作打听便可知,长公主并不受宠,封地位于苦寒之地,几乎无税可收,名下店铺因管理不当大多入不敷出。这般大肆铺张,收入微薄,就算是天价的嫁妆也啃不了几年。
“长公主府财大气粗,自然不是云王府可比的,这套紫玉文房四宝,媛郡主可要收好,花了好些力气才得来的,磕着碰着岂不亏大发了。”
掌柜将物件装进梨木盒中,移至赵媛身前,“郡主,这银子?”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被云心染给坑了,两眼一抹黑,踉跄着退了一步,幸好夏香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你急什么,自不会少了你的,你去府上取便是。”等会儿回府,她需好好想想如何同母亲解释。
“本公子出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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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姑娘,锦瑟姑娘。”
“来了。小圆你怎么来了。”
“玉莲姑姑让奴婢送来这些床单被褥予锦瑟姑娘。”小圆手中是湖蓝色幽兰花的锦被,似乎还有淡淡的香气,“小姐说要样式简单的,锦瑟姑娘看看这套可还行?”
锦瑟扫了一眼,眼底有些思绪翻涌,“就这套吧,你把东西交给我,我进去整理院子。”
“是,小圆告退。”
锦瑟疾步进了卧房,仔细查看了床上的被褥,终是在绣枕上发现了已淡化的泪渍,指尖轻抚还有潮湿之感,“说得不在意,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说的已放下,怎么可能真的放下。倔脾气,在堂姐面前掉几滴眼泪又不会少你几两肉。”
须臾,整洁的卧房,再不见泪水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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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出五万两。”
这一声叫价,在赵媛听来恍若天籁。回视来人,只见其形也若惊鸿游龙,自成风骨,步伐轻盈,飘逸,风流姿韵。面如三月暖日,神似九月骄阳,桃花如目轻转波,杜鹃点唇映染红。自有多情流水意,先留三分上眉梢,端的是风流倜傥俏儿郎,惹得近旁的女儿们皆掩袖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