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桐发怔，宋嘉兴急忙抓住她的手：“你认识秦子君？你和他通过谁认识的？”
夏桐仍然不说话，良久，才缓缓摇头。
秦子君这个名字，她从来没听过。但她对这三个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几分熟识，几分陌生，几分感伤。
有时夜半，她于梦中惊醒，便是如此感受。奈何所梦皆忘，任她如何努力回想，终究只是徒劳。
夏桐想抬手揉揉太阳穴，这才发觉右手被宋嘉兴死死扣着。她挣开他：“你这么着急问这个人干什么？什么叫通过谁？”
宋嘉兴猛地起身，俯下身来贴近夏桐的脸，声音低沉：“知道和我说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夏桐轻笑：“知道死过很多次的人还会怕什么吗？”
“好。好。想来事关你的命，你自己不会开玩笑。”宋嘉兴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我们可以说是两不相欠，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该为了合约，送你份礼。”
本来方子离奇的中毒和复生让医生惊诧不已，但自东方卓来医院看她之后，医生们只当她是轻微中毒，让她调理几天就可以出院。
方子妈妈回来看到她没事，抱住她又哭又笑地骂，然后在接了几个连环电话之后，扔下几张粉色大钞离开了。方子看着地上妈妈买的水果，眼泪慢慢聚集。
“怎么了你？”
方子胡乱地抹抹眼睛，抬起头，见东方卓正信步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保温饭盒。
方子闷闷地开口：“没什么，老师，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只有我要死了，我妈才会回来。”她吸吸鼻子，“她陪我的时间，都不如小桐多。”
东方卓把饭盒放在床头柜，无奈地笑了：“是啊，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你爱她，她却非要离你而去……”他打开饭盒，“来，先吃饭吧。”
“小桐今天表现得怎么样？没跑调吧？”她拿起筷子，夹起红烧肉，心情慢慢平复。
都说有人分享的悲伤会减半，东方卓也算是除夏桐以外第二个听到她心事的人。
“有点小插曲，歌被改成了钢琴，不过最后成绩不错。”东方卓眼中不经意地泛起幽深的光。
“钢琴？！”方子被呛到，不停地咳嗽，东方卓连忙把水杯递给她，拍拍她的背。
“谢谢老师。”她放下水杯，仍不改忧心之色。
夏桐的钢琴是她小的时候她妈妈教的，她不愿在任何人面前弹起。
“你放心，她没事的。有人陪她。”他轻声道。
方子摇摇头：“老师，你不懂小桐。”
东方卓笑笑，没有回答。
“……我一直很想问，你喜欢小桐吗？我问过小桐，她还没有喜欢的人。你应该也知道小桐的家庭，她……”
东方卓淡淡地打断：“傻孩子，我不可能娶那个夏家姑娘的。她只是我非常欣赏的学生。很久以前，我就有了此生挚爱。”
方子敢保证，在交大，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那你们？”
东方卓颇为无奈地摇头：“别问了，快吃吧。”
“老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个人嫉妒小桐下了毒，我阴差阳错地躺枪，那小桐现在就很危险啊！”
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事关自己和朋友的命，她也思考了很多。
东方卓握的拳紧了紧：“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事是个意外，不会有什么人来谋杀夏桐的。又不是血海深仇。”
方子将信将疑地点头：“嗯嗯，不过这事我和小桐一定会继续查，老师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