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瑟瑟发抖，要哭出来了：“老师……”
发出的不是夏桐的声音。
东方卓愣了，仔细看她，发现她果真不是夏桐，而是方子。
东方卓咬咬牙：“我本也不想参与你们的夺权战，没成功也罢，就当我没见过你。”
“你不想？呵，”男子扣紧了方子的细嫩的脖子，方子拼命挣扎，可男子力量大得远超过方子想象，“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带着你的摄魂术过来帮我们做事；或者让这门绝学随着你和这女的灰飞烟灭。”
东方卓冷笑：“你家主子若添上个杀无辜凡人的罪名，不知会不会更早统一三岛呢？”
男子愣了一下，探寻了一下方子的气息，懊恼地一把推开她。真是晦气，居然扣错了人质。他径直抓向东方卓咽喉。
东方卓旧伤尚未好全，几招下来，渐渐招架不住。
夏冬给了他暗器备用，可他无空拿出。
方子慌乱地掏出手机要打110，愣了下神，又放下了手机，一咬牙，从地上捡起一块楔形瓦片，找准时机朝那男子刺去。
男子侧身躲开方子，一掌将她击飞，一根银针在这空档飞入男子的手臂，伤口向四周蔓延黑色。
“卑鄙……”男子身体开始无力，骂了一句，瞬间消失不见。
东方卓飞身接住方子，帮她摘下口罩。
方子咳嗽着，复杂的目光却没有离开东方卓的脸。
“老师……您也要杀我，对吧。”方子虚弱地笑笑，“我是您今天第三个杀的人。”
东方卓沉默不语。
一个小时前，方子在交大一处楼角，看到东方卓将之前陷害夏桐的女生杀了。
只用手在颈前一切。
干脆利落。
方子捂住了嘴巴。
再定睛，东方卓已消失无踪。
她的东方老师，竟然回来了。竟然杀了人。
老师，是不是只要是有关夏桐的事，你就会出现？
她拼命跑回宿舍，换上夏桐的衣服，搬出夏桐的旅行箱。
她已经定好火车票，若一路上东方卓不出现，她便坐火车去东方卓的老家。
豆大的雨冲破了闷热，向世间挥洒而来。
“我知道你看到了。”东方卓低低地开口，缓缓伸出手来，却停在了方子头上为她遮雨，“但我不会杀你的。”
因为你很像我。
喜欢一个人。一个爱着别人的人。
他将她抱到工厂内避雨。
方子触着东方卓的体温，恍然间似在梦中。
“老师，你为什么辞职？是为了杀人？你又为什么杀人？”她靠在墙上，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胸口隐隐疼开。
东方卓默然。
那日山脚的事，给夏桐打电话的人便是他刚杀的女生。因为她录了音，想凭着那录音造宋嘉兴和夏桐已经上床了的谣。
方子眼里满是泪：“老师，你是谁啊？”
会武功，监视夏桐，杀人不眨眼，甚至连宋嘉兴也似乎是他打哑的……
老师，这原是你吗？
“我只是个恶人，如你所见。”东方卓背过身去。
丫头，你可知，爱不得，还不如早早寒了心罢。
方子忽然笑了。
“这位恶人，你知道吗……如此十恶不赦、杀人如麻、人面兽心的你啊，
不巧被我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