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监眼骨碌一转,急忙接过那金叶子放在袖中,引着千叶往内室而去:“既是要事,那可耽误不得,您请——”
千叶不语,进去时星皇正撑着脑袋在小憩。
“父皇,父皇——”千叶凑近他唤着。
“阿月……阿月——”星皇呓语着,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眼角似乎还有泪滴落下来。
不好!千叶把正准备推星皇的手收了回来,又梦见那个人了?
她是真的没有胆量叫醒在梦中与那个人相会的父皇,那种后果她承担不起。
“李大人,父皇有些累,本公主不便打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人在中门埋了巫蛊之类的影响了宫中的气运而已”
“这——这还得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奴才一定禀告皇上。”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星皇已经醒了,站在千叶的面前,低沉着脸。
千叶低着头,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出言,生怕惹怒了星皇。
“朕已经知道了,你带路吧!”
“是。”
采薇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位小宫女推门进来,朝甘舜华行礼:“公主殿下,皇上和千叶公主在外面……”
“你先出去,就说公主殿下先梳洗一番再去迎接圣驾。”采薇挥手让宫女出去。
“看来,千叶是想方设法把我留在中门,以便将……啊……对,将巫蛊的事嫁祸我,现在又借故让皇上来。不行,我要去前院一趟。”甘舜华听到宫女的话,迫不及待地奔向前院。完全把站在一边的采薇忘了个彻底。,似乎
“你站住!”采薇呵斥着,眸光深邃,那手臂上的伤……
一想到这里,采薇咬了咬下嘴唇,她立马拦住甘舜华,沉眸:“你等我一下。”
看到采薇这么严肃,甘舜华也就乖乖等着,只见采薇不一会就来到自己面前,她捧着一个精致的不知道小盒子,似石非石,是银非银,遍体透明,似乎被荧光环绕。
“这是——”
采薇露出一副不舍的模样,最后把心一横,打开了盒子,里面装有乳白色的液体,只有一半,显然是用过的。
“只有一点了,你忍着疼。”采薇说完这话,就把那液体倒在甘舜华的伤口上。
疼,是那种撕扯的疼,随后便是痒的感觉,甘舜华闭着眼睛,强忍着。直到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甘舜华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来看,伤口上早没了之前的狰狞,已经是光滑细腻的肌肤,如初一般。
“快去吧!”采薇的神情十分复杂,催促着她。
甘舜华并未放在心上,尽管对此感到惊讶,但想想自己能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也就见怪不管了。何况,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物自己没有多大的好奇心,甚至……习以为常。
甘舜华到前院的时候,下人们跪了一排。
千叶正在和旁边一位男子说着什么,逗得那男子大笑。
甘舜华走进了几步,只见那男子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面九爪金龙,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曜石般的瞳仁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那是星皇?甘舜华马上猜出来此人的身份,小跑过去,向其行礼:“参见父皇。”
“有宫女说你去了中门?”星皇并不让她站起来,首先就发问。
“不曾去过。”
她回答后,星皇也没有让她站起来的意思,这时,一位粉装宫女上前,甘舜华自然知道,这是先前与采薇交手的那位。
“烛火昏暗,奴婢没有看清是谁,但是奴婢担保,那人是往秋临宫而来,皇上派人一搜便知。”那粉装宫女眼珠子一转,继续道,“更何况,这两人中有一人的手臂被奴婢的匕首划伤了。”
皇上听到这话,转过身来,对千泷喊了一声“免礼”,便疏离地转过眼去,不再看她。
而此时,千叶则摆出一副柔情的模样上前,突地抱住甘舜华的手臂,亲昵地关心:“可好些了?太医可开药了?”
她的手不断地触碰这甘舜华的手臂,还装作无意地卷起她的袖子。当发现并无异样时,眸色微微一沉,收回了手,脸上笑容更甚。
而此时,搜查的人也回来了,什么也没查到的结果令粉装宫女大惊失色,她低下头,不敢看千叶直勾勾的眼神。
“这宫女真是尽说胡话,那埋蛊之人怎么可能是妹妹,将这造谣生事的贱婢拖下去——”千叶眼光冰冷,顿了一下,对着那粉装宫女慢慢地吐出两个字,“杖毙。”
那粉装宫女也不挣扎,如同死物一般被侍从拖了下去,眼神空洞得似乎没有灵魂。而此时,则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