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他走近，问。
“书店，殿下呢？”她说。
“漫无目的呀，在街上四处游荡，不知二小姐可否收了我这流浪儿，给我指条明路？”
燕明芷当即笑了，这平昭王，时而诡秘，时而搞笑，时而深不可测，认识不到三个月，她就见到了三个他，究竟，还有多少个他呢？哪个又才是真正的他？
“殿下若不嫌弃，可愿同往？”燕明芷应着他说。
慕凌一笑，上前说“走，小王为小姐引路。”
“殿下乃皇室贵族，为我一介平民引路，岂不折杀我了？”
“不不不，为美人引路，是我的荣幸。”
燕明芷刚欲迈步，忽觉腰间一动，钱袋不见了，一个灰影飞窜而去，燕明芷立刻一跃，到那人面前截住他，顺势一绊，那人便摔倒在地，接着燕明芷反身一样将那人狠狠压在地上，那人挣扎几次无果，不骂，不求，不狡辩，眼里却落下了两行泪。燕明芷见状，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人。
那人一身黑色长衫，破破烂烂，头很低，看不清表情，手上有多年劳作留下的老茧。
慕凌站在远处，似乎又等着看一场好戏。他本以为偷了燕明芷的东西，肯定会倒大霉。却远远的看见燕明芷扶起了那个黑衣男子，伸手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将钱袋递到了他手上，柔声道：“有难处吧，拿着，去做些正经营生。”
那人握着钱袋，连连鞠躬感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怎么在燕府没看到您老有这份善心呢？”不知何时，慕凌已站在她身后。
燕明芷转身，同她一同往书店走去，边走边说：“我父亲说要与人为善。”
谁知慕凌听后一笑“小姐的机关房可不这么认为吧！”
“任何东西都是相互的，人以善待我，我必以善回报，人以恶报我，我必加倍奉还”燕明芷说着向前迈步，不久便到了书店。
“咦，那不是九表哥吗”街边的一个橙衣女子，双目圆圆的，有一个小小的卧蚕，更添灵气，鼻子小巧，皮肤略显红润，如苹果一般可爱，单纯无害。她指着刚刚进书店的两个人对身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乔羽只是笑了笑，眼睛看向那个红衣女子，愣了一瞬又带着自家妹妹，向前走去。乔羽依稀记得，一年前的那个冬夜，正是十五，月圆之时，他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是子时，街上空无一人，忽听“咣当”一声，他闻声看去，见不远处的房梁上有一女子，从他的角度看，那女子正好处于圆月的中央，白衣翩翩，长身玉立，月光投影下，勾勒出她的轮廓美艳至极，即便是月中嫦娥也不过如此了吧！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子，正出神时，却见女子的身体翩然下落，他一惊，忙向前跑了两步，施展轻功，在半空接住了那个女子，果然容颜绝色，宛若仙人。
他抱着女子，轻轻落在地上，女子脸颊微红，身上，还散发着微微的酒香，双目微闭，长睫似沾了的水，晶莹动人，只一眼，便令人深深沉迷。这个女子，就在这冬季悄无声息的夜里，闯入了他的世界，住进了他的心里……
书店内，燕明芷选了几本书。由于没了钱袋，所以都由慕凌付账。唯独一本书一眼看中，却碍于慕凌在场，并不敢拿。出了书店，二人各自分开一边走去。慕凌看着女子的背影，这个女人，处事果断决绝，却有着寻常人所达不到善心。
“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女人”
夜幕，笼罩了整个天地，燕明芷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她低头，对着书，仔细研究着她的机关术，仿佛天地之间，只余他一人。
忽听窗边有什么动静，她机警的抬头，走过去查看。窗边什么也没有，除了一本书跟一幅画。燕明芷将它们拿了回去，放在桌子上查看。那本书，竟然是（抱朴子，仙药）。是她白天不敢拿的书，里面，记载的是火药配方，她又打开那一幅画，画中女子，月下身影，亭亭玉立，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这个，是自己吗？这个场景，是一年前，是自己，是冬夜，是乔羽。她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幅画，好像稀世的珍宝，不舍弄坏一分。
“月落”乌月落照例如果过了子时，小姐还不睡，就给她送一碗牛奶。这次，刚进来，就被小姐叫住，乌月落抬头，看着她应了一声。本以为小姐又会问什么机关术之类的稀奇古怪的问题，可谁知，燕明芷开口问的却是：“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乌月落有瞬间的发愣，思绪飞速旋转，惊异的道：“小姐，你不会喜欢上平昭王了吧，不行不行，平昭王殿下风流满天彻，谁不知道啊”。
看着她担忧的表情，燕明芷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啦，想什么呢？算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