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自己家也没有自己的屋子,倒不如住在别人那里。
绝牧逸微微颔首,并不打算说些什么了,越过绝守礼向前走去,他现在越发对自己的这个父亲失望了,这不是他小时候那个肯跟他捉迷藏,玩耍的父亲了。
离开的早,对小时候的记忆磨灭的也越来越快。
黎王府,玉琴送走来诊治的御医,站在床榻边忧心忡忡的看着绝倾颜。
小姐真是多灾多难啊,赶明一定要带着小姐跟自己去太行寺拜拜佛,求求运。
“玉琴,来帮忙。”
门外,听到玉画再叫,玉琴看了一眼绝倾颜,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出门的时候顺手把房门关上了,整个房里除了点燃的香炉时不时的发出微妙的爆破声,就只有绝倾颜浅浅的呼吸声,还在昭示着,她还活着。
绝倾颜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
梦里,她还是和娘生活在相府里,二哥上学堂回来时总爱给她带一只糖葫芦,诱着她叫哥哥。
大哥这个时候必定会踢二哥一脚,两个人跳叫着打起来,她总爱窝在娘的怀里,看着他们,咯咯的笑着。
夜里,娘会抱着她,给她讲故事,教她认天上的星星,告诉她那是神仙在上学。
梦里,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这个丞相爹,每次都只是她们几人。
不,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每次都是趁她睡着的时候,跟娘一起出去了。
娘笑的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娘,唤他“辰哥”
绝倾颜不停地在脑海中寻找他的片段,却始终没有一点信息。
想要尽力的看清他的脸,却总有一团黑雾笼罩在他的脸上。
绝倾颜在等,她想,既然这是个梦,那总会有梦醒的时候。
离京都极远的一个地方,一个灰袍人捧着一个水晶球,慌慌张张的向一座宫殿跑去。
“殿主,不好了,少主的封印被触动了。”
被称作殿主的男子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几步走到灰袍人面前,拿过水晶球细细打量,半响,又递给灰袍人。
“去叫四长老来加固一下,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夫人。”
“是。”
灰袍人退下后,男子站在原地,向着京都的方向眺望,目光中满是怀念,那里,有他最亲的人。
“辰哥,怎么不进去?”
一女子慢慢从后面出来,若是绝倾颜他们在此,定然能认出,这个女子就是他们寻找了多日的人,左相夫人宛筠。
“没事,不过是刚刚站起来腿有些麻了,歇一会儿就好。”
“恩,你身子要多注意,对了,颜儿那边有消息了吗?”
宛筠拉着男子的手坐在椅子上,玉手在男子的腿上不断游走。
“还在查,别担心,颜儿不想你想的那样娇弱,我的女儿,怎么会不强?”
男子摸了摸宛筠的发梢,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好时机,等到他们足够强大了,能够以自己的能力保护宛儿了,在告诉她吧。
宛筠顺从的躺在男子的腿上,没有再提出疑问。
她明白,她的辰哥,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