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不能废,不过是扭了一下,连请安都不能,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奚凰唤了桐枝上茶,又偏头看着面前的奚珩。少年的脸庞青涩已经褪尽,与她相似的眉眼间一片平和,只是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奚珩生得是极好看的,酷似先皇。凤目狭长,长眉浓密,薄唇微抿,端的是清冷淡漠,风华无双。
“阿凰,你我之间情分非比寻常,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奚珩看着奚凰的眼睛。
奚珩的眸子如古井幽深,又似星辰浩瀚。奚凰垂眸道:“是了。皇上与云凰是双生子,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一阵沉默。奚珩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有出声。
还是奚凰又开口:“皇上,云凰听闻小裴将军求亲被皇上拒绝了?”
奚珩身子一僵,答道:“是。”
奚凰见奚珩没有主动谈及的意思,遂也不追问,也不作声了。
“裴棋渊虽是如今朝中难得的年轻将领,但还是不够优秀。待他历练一番再说吧。娶阿凰的人,须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朕要给你挑最好的夫婿,不急。”奚珩接了桐枝奉的茶,用碗盖拨了拨茶屑。
“可西戎前线凶险异常,若是……”
“裴棋渊若是一去不回,那便是他没这个福气。”
奚凰哑然,大太监赵年进来道:“皇上,右相已在御书房候着了。”
奚珩起身,道:“朕晚膳后再来。”说罢便起身走了。
少年的背影挺拔,奚凰垂下眼帘,道:“桐枝,我困了。”
屋子里放了两坛冰,因而屋中倒也没有暑意。桐枝扶了奚凰到床上躺下,落了帘子下来。
奚凰想的却是,她的这个双生弟弟,似是有好长时间不肯唤她长姐了。
云凰公主将贞雁公主推下太液池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日,便有御史弹劾奚凰嚣张跋扈,不念手足之情。
“张直,”奚珩面无表情,“你是从哪儿听说云凰公主将贞雁公主推下去的?”
“回皇上,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臣昨日晚膳时分听到府里负责采买的下人说的。”御史张直不卑不亢地跪在下面。
“放肆!”忠义公斥道:“天家是非,岂是御史府小小下人可以议论的?”
“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事情已出,还请皇上给贞雁公主一个交代。”张直不理会忠义公的话,“不然街头巷尾又该议论皇上处事不公了。”
奚珩神色淡漠,道:“张卿,你身为御史,事出无据,听风是风听雨便是雨,云凰公主性子柔婉端庄,满朝文武皆知,怎能如传言中所说推亲妹入水?若真是如此,难道朕会不为贞雁公主主持公道?”
“皇上,这件事……”张直还要说什么,奚珩一挥袖,道:“张卿这几日耳朵不太好,回家休息几日吧。你府里那些个下人朕替你换了。朕乏了。”
“退——朝——”赵年尖声唱道。
散了朝,忠义公对右相苦笑着摇头道:“这个张直,还真是愚直!”
“是啊,也就他什么都敢说。”右相捋了捋胡子,无奈道。
“自打皇上登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御史敢议论云凰公主的是非的。”忠义公道。
“毕竟是双生子啊,皇上自然是偏袒的。”右相长叹一声,“总归无碍朝纲,别的御史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独他张愚直,唉。”
两人一道摇头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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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珩:“娶阿凰的人,须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朕,就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伪姐弟的边缘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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