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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卜命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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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狱中,又是独留一人。卜命书生思来想去,在狱中反复行走,却从来没有走过一条相同的路。

他的机关狱是个迷城,变化无穷的机关重重,换做常人根本就无法找到路,无时无刻不再变化的机关狱,绕的别人心烦意乱,却只有卜命书生一个人是越走越舒心,这样环回的路,冲击着卜命书生的思绪,他不知道究竟该像以往一样沉睡去还是该拼搏一试,总之,他只知道卜命书生与三玄水火不容。

世人皆道,天下即将要大乱时,三玄就会降世,援救人间。他们都以为战乱是上天注定,而三玄就是可以预测未来,保护人间的神子,他们的到来只是为了结束战争与灾祸,所以,世人奉三玄为至上之神。

殊不知,其实是三玄起祸乱,却让“天下局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背了这黑锅,也许这很不公道。可是他卜命书生,有权或者有资格泄露这天机吗?

一念在想,不管自己的事,这时候自己只需要墨守成规去沉睡,等待下一个轮回再重生;一念又自我劝解,难道真的要这么“认命”吗?为什么就不能与三玄争辉,违反一次“天命”?以前也不是没有试着阻止过三玄降世,可终于也是纸包不住火,看当今局势三玄已经开始相互呼应,以后总会有一天会联合起来引发战乱,到时候天下不可安息,他卜命书生,可需要维护苍生?一念不愿,自己何苦为苍生费心?何苦任劳任怨?人生在世,一梦方过,何须去维护什么?一年又不明,难道每一世都要这样无名的来过,自己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什么意义也没有,即使不为青史留名,也想有一世属于自己,让自己也欢乐一世。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前路的尽头,遂转过身去,向相反的方向继续行走。可是走着走着却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机关狱,怎么越变越小了,它在一层一层地向机关狱的中心压制过来,这一天下来能活动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以前的一半,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被封死在里面。

“连你也在告诉我不要管太多吗?”

卜命书生无奈地自嘲一声,不去干预机关狱的自行变化,继续顺应着机关狱的意念走下去,来至一间屋内。

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的四壁并不铸城之色,而是满涂山清水秀的景色,中央是一个木匣。卜命书生拿起那木匣,随手摆弄着,不多久便将它拆开,看到其中竟然是一袭黑衣。拿出黑衣,便有一朵花苞从地下钻出,没有外界的依凭,便从中支起了黑衣的全装。

侧面看来,这黑衣上竟然全是暗纹。左袖,写着“江山帝王”,右袖,写的则是“江湖侠客”。细细看去,那领口上竟刻画着更为至关紧要的东西,那上面的花纹,分明意为“飞花飘零,孤舟绝崖。”

“真的吗?真的只有这样了?”

双臂一扬,自有枯藤蔓延而出,会将这满是天机的黑衣穿在卜命书生的身上。可是枯藤没有这样做,却是顿了一顿,先递过来一支笔,同时机关狱中浮出一张桌子。来世所能参悟的天机,他都要在今生最后的时间写下,以前有曾用过丝绸锦缎,金宣银屏,有曾用过锁木,这次竟然是用一件衣服,看来自己来生不会是白衣,而会是墨衣了。

静静地坐下,闭上狭长勾魂的双眼,轻提手中笔,笔锋便开始在墨衣上行走。他终于得知,今生写下的一切,就是自己来生一生的价值,自己来生可以生存多久,完全要看今生写下了多少。可是,这来世的天机他又如何能得知?他并不知道!闭上眼睛,就像前生一样,随心运笔,勾陈描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摇头苦笑,这,就叫做天机。

不知过了多久,行笔不停的手累了,酸了,麻木了。可是正在书写着来世的手,又怎么敢停止?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写下了五个似曾相识的字,想知道那是什么,又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可是,手中的笔却再也挥舞不起来了。

一日写尽一生事,一衣写尽一生事。卜命书生终于再度睁开双眼,寻找着刚刚写下的熟悉笔顺。终于,在墨衣后心的内侧,找到极为不显眼的五个字:血宴帝无后!

眼光一凛,倏然,机关狱阵型大变,脚下绽开一朵巨大墨莲,形势欲将卜命书生拢在其中。卜命书生神色不摇,不慌不忙披上墨衣,那书写着来世的墨衣,然后端坐在墨莲中心,等待沉睡,转世重生。

来生所得的天机,一个字便要刻铸一天,而从开始刻铸的时候起,卜命书生便要坠入梦境,每过一天,每每刻铸成一个字,他就会沉迷一分,修为便要高上一分,直至全部刻铸完成,才可以灵魂出窍,转世重生而为神。

桌案隐退,莲花高升,半空之中,机关狱之中心,花瓣从最中央的一层开始缓缓向中心合拢,最中间一层轻轻拢上,于是在任何角度、任何方向便都再也看不到卜命书生,他已经成为花中之客,等待着今生被墨莲吞噬,铸就来生修为。同时花瓣从中间的开始慢慢向中心合拢,直至这绽开的墨莲完全合拢为花骨,卜命书生的身体便会灰飞烟灭,只余修为,留给了下一世。一旦莲花完全合拢上,整朵硕大的花便会迅速缩小,再度潜埋回机关狱地下深处,用它的神魂,去捏造下一世的卜命书生。当三玄退场之时,便是卜命书生重出江湖之时。

——书生啊书生,你今生太过心急,这么早就想着逃避。

——可是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宴清玄不是宴清玄,宴清玄不只是宴清玄,夜倾玄不是夜倾玄,玉卿玄不只是玉卿玄,卜命书生不只是卜命书生……我连今生的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我都不知道自己今生究竟是什么人,有何颜面在三玄的光辉下苟且偷生?不如放下杂念,随命而去,随遇而安。何须去阻止三玄临世,到时候也许会惹得春雨晚来急,甚至给苍生带来更大灾祸。若早早隐退去,或许三玄顺其自然,能稍稍安和。今生,卜命无能;来世,书生定然重谱盛世华章……

瑰宫。

“卜命书生啊,这一世的玄机太重,连他自己都不能参悟出自己的身份。果然是三玄最玄的变故,可是这最玄之处,还不是在于卜命书生他自己?今生,真是难为他了,这种命格,竟是要自己克制自己不成?但愿,他能找到解决一切的办法,顺利突破三玄的变数。”话锋一转,却把矛头对向另一人。“客,你的好戏,就是这么写的?为什么要让卜命书生来收拾这场残局?你不是把命数交到了宴清玄手里?”

“不是她。胜败,自有天定,未知的命数,当然就有无限的可能。我们,只要静观其变。”

“哎……山鬼无心谁相克,天机拨弄乱世合。卜命之决轮回泣,血宴清玄起战歌。”

俯天台上,红衣阎客与黑衣阎王再会,一览天下局势,不由得感从心生。生死轮回,存亡一念,江山美人,胜败之间,他们,当如何选择?

阎王觉得,当时阎客执意要这几人重演一出乱世的战歌,根本就是在祸乱。依他看来,起战祸的,不是三玄,不是卜命书生,而是她——阎客。如果不是阎客将他们放出,这世间哪里来的三玄,哪里来的卜命书生,哪里来的血宴?,又哪里来的这根本无端的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