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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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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菲,你可还记得你及笄那日许的愿望?”站在落雪苑的阁楼之上,雪晴侧头认真的看着心菲,倒是让心菲觉得有些不自在,却也没多说什么。..

“当然记得。那日我问你我们一起去周游四国可好?你还什么都没回答我,让我很是气愤了。”心菲撅着小嘴,显然是又开始生气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呢?”雪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花婆婆说,她必须周游四国寻找开启朱雀祭堂的封印之匙,如今这样做,也算是顺便圆了心菲一个梦。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利用。她的内心在道出这句话后,仍是纠结不清。

“好啊,好啊,雪晴你太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啊!”心菲听此话,兴奋的一把抱住雪晴,这倒是让雪晴觉得更加不自在了,看心菲的目光有些躲闪。

“三日后。”她思索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既然都说出了,便应做好。花婆婆的事她答应,心菲的愿望她也要实现。

“好,那我先回去收拾细软了,艾芬芬,快回家……”听此言,心菲再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急忙拉着艾芬芬一溜烟地跑了。雪晴无奈望去,又摇摇头,起身进屋,衣袖顺便拂落了一片刚落下的紫罗兰花瓣。腰间的荷花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玲琅声,撩动了谁的心弦。头上的步摇在动荡中轻轻摇晃,最终停止在耳鬓处。而人,此时也没了踪迹。

是夜,各人已入睡。不过那被放置于檀香木桌上的冰溪笛,此时发着灼灼光辉,流光溢彩。接着,便见一幻影闪入,拿起那冰溪笛把玩,又看了看雪晴,忽地笑了,把笛子放回原位,又瞬时消失。此时雪晴睁眼,望向遗落在桌上的冰月耀星,眼神深邃,若有所思。最终还是微勾朱唇,闭眼睡去。那朵冰月耀星随即融化,不见踪影。

而雪晴的眉心处,却突然出现一个印记,模样怪异,像是象征什么地位一般。同时,心菲眉间的红梅印记也闪现出来,似乎与之对应一般。而后,那红梅印记忽变得狭长起来,却又立刻与雪晴眉间的印记一同消失,不见了踪迹。

——三日后——

在沈府与邓府面前各聚集了——“三辆马车”。

雪晴见此,看向心菲。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搞得心菲心虚至极,最终受不了思想斗争还是说了出来:“雪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只不过在雪歌面前炫耀了一下而已,谁料到会如此。艾芬芬,你知为何吗?”见此路不通,心菲决定用战略转移雪晴注意力,好缓解自己的心虚。

“我也不知,小姐还是不要推给我了。”艾芬芬见心菲如此,内心只道心菲真是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见雪晴看向自己,硬着头皮把话题又抛给了心菲。

“那大哥你们又是作何?”雪晴见问不出话,终是叹了一声,转移目标,这也让心菲松了一口气。

“我们这不是也想去一观四国风光。表妹,你放心,我们甚也没带,一定不会拖累你们的。”惠心公主见沈君远不知从何说起,便抢了话锋一助沈君远。但见雪晴仍没有松动的痕迹,一时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心菲。

心菲见此,点头会意,也上前劝道:“雪晴,就多了几人也没关系啊,毕竟这是连皇上都同意的事,相信雪晴也不会反驳吧。要不,就把马车缩减缩减,不招摇撞市如何?雪晴,答应吧……”心菲拽着雪晴的衣袖,那模样,像极了小时候。

见此,雪晴动容了。皇上姑父大概也是看现下情绪太过低沉,让他们出来散散心吧。罢了罢了,多几人又何妨,她这次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他们。遂道:“那就三辆。”

“果然还是心菲的话最管用了。”几人听了,皆高兴至极。但见雪晴又皱眉提醒道:“我不确保是否会风餐露宿。”谁知他们竟异口同声的说:“放心,有你们保护我们,我们才不怕。”见此,雪晴轻叹,终是道了句“好,走”,便上了一辆马车。

果真,他们都信守承诺,皆未带一奴一婢,合坐三辆马车。马车分别是四皇子,沈君远和红绫驾驶。雪歌与艾芬芬同坐一车,惠心公主与绾心主同坐一车,心菲与雪晴同坐一车。

才驶一会,桃夭夭便现身于马车内,看着雪晴的目光有些胆怯:“沈雪晴……那个……洛卓霖和韩云庚今早也得知你们启程的消息……现今有事……说不日便会赶上你们……”

“知道了……”此时雪晴只觉头疼。有没有搞错,她干什么都没法子实现。见雪晴并未责罚,桃夭夭忽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这次多嘴躲过去了。不过有一点她不明白:夫人到底要做甚,为何要她故意把雪晴的行踪告诉洛卓霖?

一时间,马车里沉默了。雪晴闭眼小憩。心菲见桃夭夭又消失了,也不敢因为一时无聊打扰雪晴休息,便也学着雪晴的样子闭眼休息,不一会儿,很不随她意地,她真的睡着了……

“若飞,若飞,来这边……”梦中,循声而望,四处皆是白雾,但心菲依然摸索着前进。

“若飞,你记住,不准想别人哟!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忽然间,梦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接着,心菲觉得眉间一痛,梦,忽而散了……而她,也沉沉睡去。微微听见好像那人又说了一句话:“若飞,记住我,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

而此时,雪晴似是也被梦魇所困。

“萧萧风雨,唱尽别离……萧萧风雨,唱尽别离……萧萧风雨,唱尽别离……”雪晴看着眼前看不清面目的人,感到某些熟悉感。她想去触摸他,却无力抬手。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一直重复的说着一句话。

是谁,到底是谁……雪晴忽然感觉无法呼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人给她莫大压力……好像是自己一直害怕的一件事马上就要在自己身上灵验一般。她怕别离……她真的很怕……她很怕,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伴随着她情绪的起伏,梦中的场景忽然又转换了。是一个星空。同样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他认真的看向天空,把一点一滴观测出的星象都记录在手中的宣纸上。他是那样认真,认真到雪晴不敢走上前去打扰。仿佛时光静好,你不言,我不语。她以为,会这样到永恒,但下一刻场景就换了……

这是在梨花树下。树下有一锦衣少年。少年面容依旧看不清楚。但在她看来,却尽显天真滋味。梨花的花瓣洁白如雪,飘落到少年的手里,却是那样自然,仿佛他自身便有一种能吸引梨花的气质。他仰头看着梨花,雪晴在不远处看着他。时间,仿佛停止一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雪晴沉思,眼看就要有头绪了。却见少年似是朝她方向微微一笑,这个场景便换了……

“小姐……小姐……”马车停了。外面的斜阳分外美好。红绫在马车外呼喊雪晴,以为她没听见,便进来又唤几声。却见雪晴额头和鼻翼上满是虚汗。而这一声,反把心菲唤醒了。

心菲见红绫不对劲,便转眼望向雪晴,她猛地一惊,随即变出口:“怎么了,雪晴不会入梦魇了吧……”

“心菲小姐,看起来像如此,那该有什么法子呀。”红绫看着,眼里满是担忧。

“不如叫桃夭夭出来,看她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心菲心里暗叹都怪自己当初没听师父的话去学这些,只能求助别人。思至及,内心十分无奈。于是学着雪晴的模样把桃夭夭给唤了出来。

“我试过了。她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我也没法子。”桃夭夭现身之后,也是无奈摇头,在原地不动。

其实,师父是早就知道雪晴的吧。当初如此逼着她去学,她却因为她不喜欢一直反抗,才使师父最终无奈摇头,不传于她而传雪晴。是不是当初她选择了,雪晴便不会现在这样。其实,她那个时候,是因为年轻气盛吧。因为她,当时嫉妒和不满雪晴。

但她谁也没告诉。因为她只有雪晴一个朋友,她怕最后她没朋友了。她那时心里真的不满雪晴。为什么雪晴会那么乖,让她学什么她都答应。为什么雪晴那么死板,把规矩遵循的那么严格。为什么她明明长得比雪晴好看,却有那么多的人喜欢着雪晴。是不是就因为她的任性而把雪晴衬托的完美……那一刻,她是真的很羡慕又很妒忌。可是,雪晴却每次都把最好的留给她。哪怕是她喜欢的,只要自己想要,她都会给自己的。

她最忘不了的,是十二岁那年去追雪晴的马车。当时,她只是生气为何雪晴总像个大人似的,每天在山上板着脸,冷着声音,什么事都不告诉她。可是追上却又发现她不见了。

于是那次,她遇见了赵墨锦。

那天,她只是由于被那名侍卫弄得灰头土脸的受他怜悯沐浴一番。之后,她看见了梳妆案上的发簪。那个发簪,对她来说,真的是很不起眼。但是,那是兰花。她知道,雪晴最爱的便是兰。于是那天,她把那支墨兰戏蝶银流苏给戴到了头上。连同一起的,还有她的玉桃发簪。

那天,她看见了赵墨锦。他温润的脸庞和柔和的性子让她莫名脸红。她那时还不喜欢赵墨锦,只是艳羡,世上为何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当他问自己和雪晴时,她以为他只是仰慕无双女,于是便欣然把她们的所有都抖出来。那时她没注意,每当她说到雪晴的事时,他总是眼里含笑。

当送自己回去时,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喜欢上了眼前的少年。因为寒冰师兄给她的小人书上写着:一个女子若是觉得对一个男子有崇拜仰慕之意,觉得他说一句话自己不知如何应对便是喜欢。后来她才知道,其实一切都是假象。

那天回去,她遇见了雪晴。她唯记得,那天雪晴脸色有些许苍白,声音冰冷到极点。她诧异于雪晴和他早就相识,原想到雪晴面前解释,却不料雪晴转身便走。之后几月不归。

当初她不明白为何,后来却是懂了。雪晴和她一样。那墨兰簪子里的“墨”和“兰”,早已隐晦地告诉了自己。那日赵墨锦带自己到他跟前,只不过是不想自己阻扰雪晴的路吧。但谁也没料到最后会成这个样子。其实,雪晴从那时开始感情就摇动了吧。

那时,她觉得纠结了。她知道,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生,即使动摇了还是喜欢。雪晴对她如此好,又是雪晴先遇见他的,她到底该不该和她抢。可是,她又觉得命运不公平,就算雪晴把自己的所有都让给自己,还是只有她来喜欢她她好想再找另一个人像她那样对待自己……但其实……至今无结果……

她的思绪渐渐便偏离正轨,觉得气闷,便对红绫和桃夭夭说了句“出去走走”就下了马车。外边的夕阳照着她的脸庞,一面隐晦,一面柔和。

雪歌见她这么长时间才下来,而雪晴她们却不见踪影,便上前关切问着。心菲却道没心情,让她自己去看,便走远了。雪歌见她情绪不对,忙让艾芬芬去陪她,自己上了马车。

刚进马车,便见红绫和桃夭夭一脸焦急模样。她询声问道:“红绫,阿姐这是怎么了?”她瞧过来,又试图唤了几声阿姐,却仍无作用。

“姑娘中梦魇了。”桃夭夭见来人是雪晴妹妹,好心解释。“怎么会这样,有什么解法?”她神色一下子变得担忧起来。

“没有,除非她自己醒过来,否则会一睡不醒。”桃夭夭摇了摇头。见如此,雪歌神色黯淡起来,她又走近,试图把雪晴摇醒,还没触到雪晴身子,便听桃夭夭一声呼喊“小心”,然后红光一闪,自己被桃夭夭拉了回来,但是手上还是留下一道很浅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雪歌十分惊异,连忙问向桃夭夭。“姑娘体内有股很强大的力量,仿佛便是它制造的梦魇。它会保护姑娘不受伤害。我也无法近身,所以只能等雪晴自己醒来了……这些天,我来照顾姑娘,心菲姑娘就暂且和二姑娘共乘一辆马车吧,以免伤到,麻烦二姑娘转告。还有,这事不要对旁人讲,不然又添担心。若是询问路程,便道继续赶路。”桃夭夭解释着,接着便用灵力把红痕消除,又嘱托了雪歌一些琐事。

“好,那我先走了,你要照顾好阿姐。”她垂下眼帘,走出马车。见心菲迎面而来,便将桃夭夭说的话转告。心菲欣然答应。因为她觉得心虚。刚刚她问了艾芬芬,如果她喜欢一个人,明知没结果,可是依然想试一试该怎么办。艾芬芬说,那就继续坚持了。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何况,少年本气盛,何不肆意的玩一把。不然青春何为青春。她想,既然都做了这个决定,忽而觉得对不起雪晴,这几日不见她也好。

这一次,她看到的是一轮满月。不过满月上似乎有一位男子。男子墨衣着身,手里似乎挥舞着一把利剑。月色下,只有一朵血色花。花朵在满月的照耀下映出淡淡的影子。风一过,月影轻轻摇动,而满月上的墨衣男子,似也因此而轻轻晃动身子。雪晴见此景,不明所以,看不懂它到底在暗示着什么。随着花瓣的掉落,这个场景消失了。

这次,雪晴看到的是一片绿藤林。她向深处走去,见众多藤蔓在一起缠绕织成了一张凉席。席上有一男子,身着墨绿色衣衫,面对着对面空无一物的石桌上下棋。黑白子错落,倒像是一场等候许久也无法实现的残局。直觉告诉她,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看他淡然的神态,雪晴忽觉分外熟悉。但是是谁,她却想不出来。她努力去想,无法挽留的,梦破碎了。

萧萧风雨,唱尽别离。遥看深处,少年孤尔。

耀耀明星,得谁认真。宣纸深处,笔墨凝注。

梨花树下,锦衣天籁。望花深处,忘情自顾。

戚戚白雪,笼覆憔悴。踏雪深处,步伐独留。

硕果高挂,亭望阑珊。吟诵深处,会意难言。

满月当空,风摇影动。摇晃深处,追随难停。

卷卷藤蔓,席床铺就。悠然深处,何人归至。

这,是为何意。雪晴望了望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放弃了前行。可是就在思虑刚落,便闪现出一道红光。红光照射出唯一的路,她便沿着路到达红光跟前。可是却觉越接近红光,内心的焦灼变多了一分。

走到跟前,她驻足站立。红光照射出了些许字迹,也让她瞧不明白:

雪为晴而化

风为雨而动

秋为冬而逝

月为花而摇

星为云而隐

藤为冰而散

水为火而消

雪晴,只知第一个是形容自己的。便想要去看的更真切一点,谁知手刚触红光,红光忽而灭了,她一下子觉得这个世界坍塌了,猛地惊醒了。

她掀帘而看,已是深夜,马车早已停下。她摸了摸身上的棉被,以为是心菲为她盖的。却转眼看心菲不在这里。她想,大概是自己睡着她不忍打扰,便去找艾芬芬了吧。

“你终于醒了,这几日害我们好担心。”桃夭夭突然现身,让原本惊魂未定的雪晴,又受惊半分,但她立马稳定下来道:“我睡了几日?”

“不多,就两天一夜罢了。你在梦里都梦见何了,竟能让你沉溺如此久不出来。”桃夭夭小心翼翼的试探,结果雪晴的回答还是在她意料之中。“一些连我也不懂的事。”她垂眼。这个梦原来做得这么长。其实,在梦里,她也觉得很长,很长。但她觉得,一辈子在这么静静的时光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天未进食了,姑娘一定饿了。这是红绫下午给你备的,要不尝一尝?”见问不出,桃夭夭害怕自己的谋算会暴露,便立马开始献殷勤。见雪晴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她突然高兴,只觉这殷勤献的好,她应该不会追究,自己也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尝之后便便开始腹诽:红绫果然偏心她家小姐,连糕点都给她留最好的。

“姑娘,我先退下了。以后小心些心菲姑娘,不然日后可能会被她所伤。”桃夭夭内心充满不忿,没心情再待下去了。末了想起一件事,便最后又提醒一句。之后,人影便没了。她知道,从不久前,她的心就偏向雪晴了。不管雪晴之前如何调笑她,这改不了了。她这几日看得分明。心菲的心变化太快,真的很令人琢磨。其实相比,心菲比雪晴多了一丝自私。这大概是因为常年受人呵护宠爱造成的吧。还是,她们之间,原本就有看不见的隔阂……

雪晴听见这话,忽而一顿。深思桃夭夭此话的深意。理应,桃夭夭该偏袒心菲的,毕竟她是神女。但是这提醒……不会的,心菲不会害她的。她摇摇头,将混乱的思绪放下,却也没心情吃糕点了。将糕点又放回盘中,转身休息。

次日,天明。初阳还未升起,雪晴便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去,到不远处的小溪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又想青丝已三日未洗,便又散开青丝,仔细地揉搓着。而这,全被不远处的男子看见了。

男子身着锦衣,面容姣好,手中的纸扇轻轻摇动,看着在溪边的雪晴,嘴角微勾。他很早之前就在这里了。他看着那三辆马车,以为又是哪家富贵子弟招摇过市。却不料刚刚下完定义就见一位少女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他想,谁家的千金会如此有心,于是便因兴趣使然又多站立了一会。

见她向这边走来,他向后边退却几步。女子面容清丽,却不如他见过的美人,甚至逊她们三分。但是女子的面容,却能清晰的被记忆在心头。他看到她掬水洗脸,水滑过她的指间滴落,那模样倒是摄人心魂。她的手不似她脸,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双手。芊芊素手遮天下。这双手,着实担得起这样的称号。他想,原来这女子如此随遇而安,那些深闺女子恐怕都自愧弗如。

而下一刻,她的所做令他微微有些惊愕。她把自己柔柔三千青丝散开浸在水里。此刻太阳初升,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形成一层光晕,给她填了份纯净圣洁的美。那是他在别的人身上从未见过的美。即使是比她美貌的女子。她就像是神一般,天生被阳光眷顾。想到这个念头,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一时怔然。等回神时,她已洗罢,用玉梳将青丝梳好,便披散着头发到马车处。

他走到溪边,拾起她遗留的一支发簪和一方湿帕。嘴角再次勾起,将那收于袖中便上了岸。见小厮等候多时,便启唇说了句“走”,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他又掏出那方湿帕。见上面绣有文字:吾愿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赏落花。另外还绣有几朵玉兰。他料想这一定是她自己绣的丝帕。不过,她的愿望还真简单。他笑了笑,将湿帕放于桌上。内心勾勒着她的模样。你真的可爱的紧,这算做一个念想,以后有缘再见。

“小姐,你醒了?”红绫见到雪晴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忽而惊极而喜,却仍觉不真切。

“嗯。红绫,我们去备膳食,一会他们都醒了。”她点点头,便和红绫一起去准备早膳。

鱼烤好了,香喷喷的气息早已传至每个人的鼻中。雪晴见状便知好了,便把鱼刺都给一点一点挑出来。醒来的人似乎都已习惯了,很自觉地到溪边洗漱。

最先起身的是沈君远。他洗漱罢瞥见溪边掉落一块玉佩,色泽为上等,便到雪晴跟前询问。“妹妹的手艺真不错……妹妹,这玉佩可是你的?”他尝了尝雪晴递来的早已挑好的鱼肉,一声赞叹,又询问起自己原本过来的目的。

“这玉佩……”雪晴接过看了皱眉,原本想说不,忽想起自己方才似乎没见过这玉佩,连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巾帕是否还在。果然,如她所料……她放在那里晾晒的巾帕和压它的发簪现在全不见踪影……早知,就不让红绫捕鱼,她去树上折枝……那可是她最爱的一方巾帕,上面有自己的小期待……被旁人看了去,真的很丢人……

她细细端详这枚玉佩。玉佩上有专属的世家纹印,正面雕着一个大大的“离”字,想是他名中一字。温润的触感,通体无瑕的玉身,让她忽觉这可能是那男子的最爱之物。她想,他拿了自己的物件,自己拿他的抵押,应该不算过错。遂道:“这玉佩是我的,多谢哥哥。”

“原来妹妹喜欢男子之物,怪不得妹妹与众不同。”问此话,雪晴呼吸忽而一滞。这是她的哥哥吗,他不会因为绾丝姐姐的事记仇了,遂道:“哥哥安心用膳,不然等绾丝姐姐来了……”说至此,雪晴话留深意,又看绾心公主一眼,继续挑刺。

沈君远嘴角勾了勾,不再说话。果然啊,以前他真的错看这个妹妹了,现在自己苦不堪言。什么时候妹妹也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么他再也不用担心被妹妹打压了。

不一会,人便都坐齐了。心菲尝着,还是原来的味道,忽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那样做,真的好吗……书上说,一人喜欢另一个人,便是要用一生去喜欢……不会的,雪晴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她那么多喜欢的都让给了她,这一次,也一定会的。忽而,她抬头,见雪晴朝自己微微一笑,她一时也笑了。心里的想法忽而更坚定了。

吃罢,待红绫处理好,雪晴便道“启程”。心菲本来要走到雪晴跟前向她抱歉的,不料被雪歌给捷足先登。无奈只能退一步到艾芬芬旁,和艾芬芬上了另一马车。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愧疚的。她也不知为何,明明那日她本来不是要想这的。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朝那方面想……罢了,事已至此,就算雪晴不了解,她也是回不去的。心菲摇摇头,把身子靠在马车上,目光空无。

“阿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把雪歌担心坏啦,雪歌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呢……”雪歌一进马车,便止不住对雪晴诉苦,面色极为害怕。

“阿姐好好的。你再如此,变丑了表哥可不要你了。”雪晴抬眸安慰,内心满是温暖。

“我不敢和哥哥他们说阿姐的事。这两天一直说阿姐在自修,瞒得很辛苦。阿姐,若你真的一梦不起,雪歌该如何啊?”说着说着,雪歌便委屈落泪。

“阿姐很好。妹妹还真是个泪美人。”雪晴为雪歌清拭泪水,低声安慰。

“阿姐,你说过教我立面绣,还没教我呢。”雪歌在雪晴的调侃下,忽而不哭了,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承诺。而这让雪晴一顿。她忽而觉得这个妹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罢,她并不知道。遂道:“好,改日一定教。”

“那阿姐,你给我吹首曲子可好。阿姐还未为妹妹吹过曲子。”“依你。”

雪晴取出冰溪笛,思量一下,还是决定吹雪歌从小就喜欢的一首歌谣。冰溪笛微光流转,清冷的音符传至很远。但闻者并不觉得忧伤,反倒觉得轻快悦耳。雪歌就倚在雪晴身上,此时的她,闭眼微寐,聆听笛声婉转。

一路上有笛声相伴,真的很好。

心菲掀帘看向前方马车,聆听悦耳笛音,忽而释然。这次的笛声不一样了。其实,何必要在乎那么多,现在的事现在预定,将来的事将来预定,没必要因为一个莫名的问题纠结她们的感情。雪晴还是雪晴,她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

此时阳光明媚,照射在马车四周悬挂的铃铛上,反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伴随着清脆的铃铛音响,将笛声衬得更加悠扬。乐声洒满旅途,未尝不是一件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