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近在迟尺，却只能遥遥相望。
许秋然是在挣扎中醒来的，伸手一探额头，尽是湿漉漉一片。
他翻身下地，喊了管家两句。
“司令？”
“备车。”许秋然顿了顿，“回许家。”
或许是那场梦的警示，或许是心里惦记着在旅馆的沈萍。
在许家老太君翻出一沓画像要给许秋然看的时候，许秋然断然拒绝了。
“祖母，我有心上人了。”
话一出口，许秋然竟觉得莫名顺畅。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称呼来唤沈萍。
从前，似乎在潜意识里，他更喜欢将沈萍看作一个戏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他不希望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可偏偏，沈萍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牢牢的占据了他的心。
地位稳固，丝毫不动。
“是之前带回来的那个戏子？”老太君嗤了一声。
“您知道了？”似乎说出了之前那句话，心结一下子打开了，其他的话也说的顺畅多了。
“是她，叫沈萍，我想娶她为妻。”
“那样的身份…”老太君拧着眉，十分不满，“如何能进我许家的大门。”
“祖母。”许秋然低声道，难得的带了几分软意，“我只想娶她一个，别人都不行。”
“只能是她？”
“只能是她！”
奇怪的是，老太君似乎没有太多的反对，她打量了许秋然半晌，才叹了口气。
“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说好…便好吧。”老太君低头捻着佛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秋然一愣，显然没想到老太君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太君，看她神色不似作假，才弯了弯嘴角，“多谢祖母，”
老太君没说话，眯着眼睛，似乎回忆着什么。
她想起自己当年进许家大门的时候，也是受了好一番磋磨。
当年她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
如今到老了，再想一想，竟也觉得没什么。
两人能扶持到老，已经是最大的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