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前两天刚刚将一排竹楼修缮了一遍。
此时,宗主老人家正靠在她的锦塌上,晃动着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口中连声叫着,“诶哟,诶哟喂。”
“阿荨呐。”宗主唉声叫唤。
慕容荨嗯了一声,径自去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老顽童一般的师父。
“为师这次恐怕是真得要不行了。”宗主断断续续出声。
抬手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神水宗第十七代宗主。”
慕容荨终于跪地沉重接下令牌,从此一统宗门。
烈酒终于神玄境界,在她刻意隐藏实力的情况下,在别人眼中也是仰望的存在。她利用神水宗优势,将四大家族一举歼灭,替燕旧报仇。也调查清楚永华为何背叛,使她落入沐泽国生死不明。原来是因为永华记忆恢复,他本是神界伏羲一族最高统领,被一女子背叛,他误认为烈酒是此女子,错付多年。在烈酒攻破梵天国后,模糊记忆中做了错事,使烈酒差点死在沐泽国。
永华在神水宗再遇见烈酒时,终是不堪面对,辞行远去。
洛尘修在染兮死后从此不知所踪,烈酒也在时间中修炼抹平了对他年少的爱恋。
留白寄来的信中表达了对烈酒的思念,也一并约定来年饮他那藏了许久的桃花酿。
时光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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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睡得真好,没像往常那样,中途被一丁点声音惊醒过。
烈酒睁开眼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气息绵长。
只是……
她眨眨眼,裹着一床厚厚的锦被翻了个身,有些傻眼地望着顶头厚厚的明黄纱帛直坠而下。
这张数尺宽的沉香木大床,分明不是她在神水宗的那张!
她抬手摸了摸,金丝织就玉珠镶嵌的明黄帐子。
两块色泽通透的白玉玉坠轻轻晃动着。
还有她这床锦被?
烈酒一脸懵逼地从被子中伸出手抬了抬,查看了一下四周环境,一骨碌裹着被子竖坐起身。
什么情况?
晃眼的枝形烛台,五步一设,红烛通明。
四角挂着拳头大小的一排排夜明珠,白玉雕砌的房梁内壁,一眼望去,内外室明朗分明,宽敞的让人目愣口呆。
这这个?
哪里是厢房?这不是华丽贵气的宫殿么?
咋回事呢?怎么睡一觉起来,神水宗厢房换成了陌生寝殿?
有没有人来告诉她一下,这究竟是个啥情况!
烈酒赤足蹦跶下床,快速往出走着,掀开重重珠帘纱帛,回头一瞧,走了一路也就是才走出寝床的范围……
“有没有人在??”烈酒把锦被给扔在了地上,穿着一袭短襟小中衣,跑去一边儿的多宝阁上翻腾自己衣物。
芍药领着一排宫女,手捧整整齐齐的衣物进来时,一脸愕然地发现自家小主子,正在多宝阁前翻腾着啥……
烈酒转过头来,瞧见芍药眼睛忽地一亮,随即又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道:“嗯,我我找衣衣服。”
“扑哧。”芍药忍不住笑出声来。诶哟她家这个小主人,去多宝阁翻腾衣服。
“主人,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芍药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多年未见,再次看到烈酒时,情绪有些激动。
“芍药。”烈酒走上前,想要拿衣服,却被手捧衣物的宫女,侧身一避,躬身惶恐的行礼。
“主人,您要穿哪件?”芍药弯腰先给她穿上鞋子,拉着她坐去梳妆道:“若是没喜欢的,芍药再让人准备去。”
烈酒一眼看过去,几十个女孩子手捧着衣物,看得她眼睛都发花。
“随便吧。”她哪里来那么大讲究?随手指了第一个女孩。
“这可随便不得,主人不高兴了,殿下会生气呢。”芍药笑着给她梳理好一头散乱的乌黑长发,知道她这小主人不稀罕满头珠翠的俗物,便只取了两朵轻巧精致的珠花为她稍作镶饰。
烈酒伸手摸了摸她那张脸,发觉极是盈盈清丽之姿,一双妙目间流波万种,碎玉烁金,微有媚色,却与那秋水神韵,略有相异。烈酒偏偏头,取过一色鲜艳胭脂,往眼下轻轻一点问道:“这里是东宫?”
正值好年华。
她一觉醒过来身处宫殿内,傻子都知道半夜遭受什么了?烈酒暗地里磨了磨牙。
难怪睡得这么好,一定是太子又给她施了药力,偷摸着把她抱回宫了混蛋!
“那混蛋人呢!”烈酒不怎么高兴的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