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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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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34个小时了。大雨一直未曾停歇过片刻,战士们连夜搜救,持续作战,已经疲惫不堪。还好道路经过抢修,已经送来了一部分起重机和挖掘机以及透墙雷达等专业救援器材。也送来了海军医疗队的战士。

战士们迅速加入救援,但很快就传来消息,伤员实在太多,医疗药品紧缺,就连血袋也远远不够用。而其他的救援物资还来不及送到这里。

和医疗队队长沟通后,陆浅扯下手套,一边挽袖子一边叫江尔易:“组织战士们献血。”

江尔易拉住她鲜血淋漓的手臂,情急之下叫了她的全名:“陆浅,你不能再献血了!”

“顾好你自己。”

江尔易严肃地说:“你才要照顾好你自己,别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滚蛋!”陆浅抽回手臂,冷着声音道,“立刻组织战士们献血,这是命令!”

江尔易咬着牙,腮帮子鼓成一条线,最终还是不得不转身组织战士们献血。他是军人,军令如山!

陆浅第一个抽完血,撸下袖子转身对罗永旭说:“中队长,战士们持续作战这么长时间滴水未进,再没有食物补给的话……”

陆浅话音未落,突然看到一名眼熟的老师一瘸一拐走来,她身后跟着七八个震后余生的幸存者,他们端着馒头和热水,朝着这方向走来。有的失去了亲人,有的亲人还被埋在废墟底下。但此时大家都拧成了一股绳。

他们热情的把食物塞到战士们手里,可是军有军规,军人的规矩就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陆浅和罗永旭交换了眼神,最终才下了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五分钟,吃点东西。”

本来就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休息时间,可是战士们硬是压缩成两分钟、一分钟,馒头就着热水哽下去,连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江尔易塞了两个馒头在陆浅手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多说,又拿着生命探测仪跑了。

卫星通讯机里传来指挥台断断续续的声音,陆浅只听清了一个‘有可能发生6级余震’,她喝了两口热水,塞了半个馒头。又牵着搜救犬投入救援工作了。

她手里牵着的搜救犬名字叫‘黑背’,是中队的镇队之宝。黑背突然冲着前方跑去,然后在一幢摇摇欲坠的教学大楼前停了下来。

“有人吗?”陆浅叫了一声,立刻冲着江尔易的方向大吼,“蛇眼探测仪拿过来!”

江尔易迅速奔过来,将东西递给陆浅。

黑背不停的刨着同一个坑,陆浅把黑背拉开,将探测头从瓦砾中放进去。很快江尔易就收到反馈,惊喜地冲着远处正在搜寻的大部队招手:“起重机,起重机!!”

起重机过来,把压在瓦砾上的大石头挪开。安全员迅速隔离了现场群众,大鹅拿着液压剪和小气垫冲过来询问情况。

江尔易说:“下头埋得很深。水呢?”

地震救援常识第一条,发现生命先送水。因为肢体被挤压超过24小时后开始出现肌肉坏死。一旦移开重压,坏死肌肉会释放大量的肌红素,蛋白,钾等电解质。迅速引起心肾衰竭而死。所以液体至关重要。

大鹅把腰间别的一瓶水递过去,然后弯腰和战士们一起搬石头。陆浅徒手刨开瓦砾,这才看清下面纵横交错的钢筋。钢筋完全挡住了求生通道,但通过钢筋之间的缝隙,陆浅终于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孩子,听得到吗?!孩子,醒醒!”

“救……救我……”微弱的声音从废墟下传来,遥远得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细弱蚊蝇的一声,却点燃了战士们心头的热血。

还活着,还活着!!

“孩子,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一定会的!”陆浅不停地和被压着的小姑娘说话,让她尽量保持清醒。

江尔易问现场勘查员:“能不能把上面的楼板吊起来?”

勘察员摇摇头:“恐怕不行。”

江尔易又问:“拿小气垫撑出一个空间呢?”

勘察员依旧摇着头:“关键是吊起过程中一旦二次坍塌,钢筋扎下去,人就保不住了。”

罗永旭听了,皱着眉,立刻下达指令:“让陆军突击队上,先想办法移除钢筋。”

罗永旭话音刚落,正要去通知陆军队员,土地突然又震动起来。地上的小石子像干锅里的小米粒一样跳动着,随之而来的还有轰隆隆的声响。

余震!!

罗永旭立刻吹响哨子:“撤离!快,全队撤离现场!!”

来不及了,强烈的余震已经影响陆浅头顶那栋摇摇欲坠的建筑物。

轰隆一声巨响,断壁残垣在余震中崩裂,巨大的石块突然朝着陆浅砸了下来。

就在千钧一发那一刻,江尔易飞身而上,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拼了命的将陆浅推开……

陆浅重重的摔出去两米,在她应声落地的那一刻,背后传来天崩剧烈的闷响。

那一刻,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陆浅的耳朵里轰轰作响,明知道听到了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即便在暴雨中,坍塌的大楼也扬起了漫天灰沙。

耳边的哨声、尖叫声、倒塌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陆浅再度睁开眼睛,周围的喧嚣才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不……不不不……”陆浅转身,只见那些断壁残垣早就夷为平地。

“江尔易!江尔易!!”陆浅爬过去,伸手扒着那堆瓦砾,“江尔易!!”

“陆队……”大鹅上来抱住陆浅,把她往身后托。

陆浅不停的推着那块预制板,拼命的推着:“江尔易没在下面吧?江尔易呢?他人呢?”

陆浅眼眶里缠满了红血丝,仿佛要渗出血来。大鹅哭着抓住陆浅的手腕,她戴着的白色手套,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了,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一丁点痛楚,就是拼命的刨着。

“江尔易呢?”她像一滩软泥一样摊在地上,无助的目光看向大鹅,大鹅最老实了,从来不会骗人。

大鹅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砸在陆浅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