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来可笑的人是我
姗姗说的很严重，搞得舒成马上要死了的感觉。
说如果我不赶紧过去，就见不到舒成最后一面了。
她说舒成病了，但我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可我再不想跟他扯到一起，但跟生命比起来，还是没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的了。
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舒成的住所。
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不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去医院？
而且，舒成的住所是个花园式洋房，看着这一切，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越是往里走，我越是觉得熟悉，好像曾经梦到过一样，现在是梦变成现实了。
我蹙着眉，怀是奇怪的心绪继续走着。
姗姗迎面过来，看她脸上的表情，想来舒成生病应该不是假的。
我没来得及问她舒成的情况，倒是她先开了口，却是问我：“有没有觉得这里似曾相识。”
这话顿时让我觉得，难道姗姗也有这种感觉？
于是就随口说道：“是啊，的确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久久等不到姗姗的回话，我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她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真是可惜，舒成是白费了他的心思了，你已经完全忘了。”
提及舒成，又说我忘了，我顿在那里，仿佛如梦初醒。
“小桃子，瞧瞧我设计的我们未来的小窝，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
……
我猛地一怔，耳边姗姗的声音又传来：“看你这样子是想起来了。我也真是没想到，舒成这样一个浮夸的人，居然还会做这些，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知道要珍惜你了，可惜……”
可惜，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温桃花了。
而且，我似乎对他也并未那么上心，不然，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未来构想？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来到舒成的房间，他满脸通红，打着点滴，我探手一摸，真是烫的吓人。
“怎么烧成这样？”
姗姗说：“应该好几天了，他可能真不想好了，要不是我今天给他打电话，正好是他的家庭医生接的，我也不知道。”
姗姗跟舒成虽也是朋友，但并不很熟，一切都是从我嘴里知道的，她找他是？
我狐疑地看着她，她白我一眼，说：“你可别乱想，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是他早先自己说要给我们设计房子的，正好今天我有时间，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的，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没有怀疑她跟舒成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那种好奇而已。
连家庭医生都有，舒成这几年真是混得不错。
从小到大，我一直跟在父母后边搬到这搬到那，生活拮据窘迫，直到遇到莫衍，一切好像都安定下来。
但现状也只是维持了一年，还赔上了我妈跟小宝的命。
孤身一人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感到寂寞，越来越觉得，活着好累。
我想把一切都攥在手里，可它总是从我的指缝里轻轻流逝。
身处在曾经自己想象的、已经成真的房子里，我看着舒成泪流满面。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小时候从不能被实现的愿望一下成真了，那种激动与兴奋，迫使我的情感就这么不顾场合地流露出来。
“你这眼泪是为我流的吗？”
暗哑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舒成醒了，也才发觉，我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眼里一片黯然，又似乎带着一丝期望。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我竟不知道。
我想抽回手的，但垂眸之际，看到他紧紧地指关节，还是作罢了。
微微扬了扬唇，用另一只手将眼泪擦掉，说：“看你这病歪歪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他接话道：“可怜也好，只要你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愿意做个小瘪三。”
就因他这话，我没忍住笑出来。
也的确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
舒成以前可是大男子主义很强的人，让他做个小瘪三，想想就觉得搞笑。
我笑了一阵，看着舒成艰难地爬起来，我赶紧帮他把点滴移开一点：“你要做什么跟我说就行了，是不是想喝水？”
下一秒，人就被舒成紧紧地抱在他滚烫的怀里，感受着他不太正常的体温，我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桃子。”
舒成叫着他专门给我起的小名，幽幽地说：“我不是故意要生病的，但我是真的知道自己喜欢你。一想到你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我，我就后悔得恨不得时光倒回去，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手力也越来越大，就像要把我嵌入他的身子里一样。
“对不起小桃子，再给我一次机会。”舒成扶着我的肩，双眉紧紧地皱着，眼圈里都是红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好不好，嗯？”
刹时间，我脑子里转了很多圈。
我想要的生活唾手可及，所有一切，在舒成这里，他都可以给我。
关键是，这男人长得不差，带出去也十分有面子。
而且，我还可以在莫衍面前好好炫耀一番：瞧吧，你不爱我没关系，有个男人还对我死心塌地，他有钱，人也帅，不比你差！
女人在这种时候，最容易冲动，真的，尤其是我现在也不怎么讨厌舒成的时候。
就在我差点张口要说好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好像出窍的元神终于回归，我怔怔地看着舒成。
但他眼里那么明显的难受让我不敢看他。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才好时，手机响了，来的真是时候。
“我接个电话。”
我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但这种时候，不管什么电话我都会接，可以避免尴尬嘛。
“谁打来的？”
见我神色不对，舒成问我。
我看他一眼，没打算跟他说：“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
我到外面把姗姗叫来，让她继续照顾舒成，我要出去一趟，临走时跟舒成说：“你趟着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
还没转身，舒成的声音就急忙传来：“我等你。”
我朝他笑了一下，就出了门。
约我的人，我也没想到竟是莫衍的母亲。
当她自我介绍时，我才恍然，跟莫衍相处一年多的时间，甚至抱着跟他过一辈子的心态，竟不知道他家里的任何情况。
莫衍不是一般男人，这个莫母，光看她找我的行为，就觉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来到她约定的茶室，那个一眼就让我认出的妇人，莫衍跟她还真的有点相像。
她好像认识我，我刚进门，她就朝我招了招手，脸上一副淡漠的表情。
“阿姨。”
出于礼貌，我喊了她一声。
她倒是没有吝啬地点点头。
在我坐下时，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黄牛皮的颜色。
这种颜色，让我一下想到，里面装的估计是钱。
然后她用手指推到我面前，这只手上带着一枚蓝宝石戒指。宝石虽大，却不俗气，跟她整个人的气质很符。
我知道她有话说，所以就没有急着开口，而后就听她说：“从你第一次跟阿衍在一起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不是你特别，而是他身边所有的女人我都会关注，你应该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是的，生了个这么妖孽的儿子，还这么有能耐，烦心事的确比一般母亲要多得多。
我会心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听她说。
“本来他跟哪个女人交往，我都不会插手，因为都不会有结果，只是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不过，你们后来分手了，而且，据我观察，那个叫舒成的小伙子，也很不错。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阿衍的未婚妻近日就要从国外回来。他们虽是家族联姻，但却是事实，更是现实。”
我有点吃惊，同时又觉得正常。
无论是莫母对我的事了如指掌，还是莫衍有未婚妻的事。
只是，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