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路凡城，免不了叹声道：“没想到，路凡城还曾经是你的丈夫！上次从他看你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好像也不全是恨。”
林清婉苦笑，因为，她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路凡城看着她，估计是又想到了姐姐吧。
“他是巴不得我死。但是又从我的身上看见了姐姐的影子，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把我救下来。”
小曼问：“小婉，你爱他吗？”
林清婉沉默。
爱！
那种早已经溶入骨血的爱，除非血干涸，骨成灰，方尽。
可是这种爱却掺杂着浓浓的惧怕。
她怕他，深爱着，却只能逃。
小曼暗暗惊叹，她从未爱过一个人，从未付出过对一个男人的感情，所以，体会不到林清婉这种蚀骨的痛。
脑海里又出现那个晚上路凡城高大的身影，当初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小曼拧了拧眉，终是寻不到这股异样感觉的源头。
——
“小婉，那毒妇又来了！”
夜幕降临，千色开始营业，入门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眼见路若萱走进门来，小曼扯了扯身边的林清婉。
林清婉抬眼看去，就见路若萱和陈水雁并步而来。
距离上次见到她已经有半月余。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迎接客人！”领班推了一把林清婉。
林清婉不得不上前去。
“欢迎光临千色。”她麻木的开口。
路若萱和陈水雁一愣，旋即笑道：“我们订了房间，麻烦带个路。”
林清婉转身，正要抬脚，岂知，路若萱突然伸出一只脚，往前一放，林清婉一个踉跄，直接被绊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
“小婉！”小曼大吃了一惊，急急上前去，“你怎么样？天，你额头流血了！”
她将林清婉扶起，扭头恨恨的看着幸灾乐祸的路若萱，咬牙：“你故意的！”
路若萱笑：“我就算是故意的，你们又能把我怎样？”
“你！”小曼正要上前，被林清婉阻止了。
领班上前呵斥：“小婉，你怎么回事？走个路还能摔跤！路小姐是我们店里的常客，还不快给她道歉！”
是常客，也是金主，每次到来，都是点他们最贵的酒水。
小曼瞪大了眼睛：“明明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小婉道歉？”
“闭嘴！你想被炒鱿鱼吗？”领班亦朝她瞪眼。
“炒就……”
“小曼！”林清婉再次拉住她，朝她摇头，轻声道，“不要。”
忍着额上头的疼痛，林清婉面对路若萱，面无表情的开口：“路小姐，实在是抱歉，被你绊了一脚没摔成重伤，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领班差点被气个半死，这是哪门子的道歉？
陈水雁在路若萱耳边低声：“她在拐着弯骂你呢！”
路若萱脸上微微扭曲，很快便露出笑意：“没关系。”
领班碰了一下林清婉：“还不快谢谢路小姐。”
林清婉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道：“谢谢路小姐。”
领班露出满意的神情，赔笑道：“路小姐，今晚有没有中意的房间公主或者王子？”
路若萱笑着手一指：“就她俩吧！”
领班愣：“可是……”
路若萱摆手笑道：“没关系，刚刚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我相信她们的为人。”
领班了然，一番奉承话之后，便朝林清婉和小曼使眼色。
林清婉和小曼不得不听命于他。
小曼：“头，小婉额上流了血，我先帮她处理伤口。”
领班一看林清婉额间那刺眼的鲜红，没好气的摆摆手：“快去，快去！”
转身又同路若萱和陈水雁赔不是。
林清婉和小曼一同走进了员工休息小间里。
“这女人欺人太甚了！”小曼愤愤的说道，“小婉，感情上次你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当初你就该在她脸上划几刀。这毒妇，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林清婉闭眼任由她帮自己清洗、消毒伤口。
听了小曼的话，林清婉也觉得不解，上次那刀抵着路若萱的时候，她脸上的恐惧可不是装出来的。
才过了半个多月，她又来找她作妖了。
她实在理解不了路若萱对她的恨，要知道，她们曾经可是很好的闺蜜啊！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路若萱对她的恨，完完全全是因为爱，对某一个人的爱，所以，恨不得杀了她！
“是我对她造不成威胁。”林清婉叹了口气，“所以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小曼问：“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欺负吧？”
林清婉道：“自然不能再让她欺负。”
小曼：“她看你的眼神明明这么恨，却还要点名你去服务，小婉，你说，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清婉：“看看再说。”
她想到了什么，便问：“上次你跟我说的，有没有带？”
小曼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一掌拍在林清婉的肩上，笑道：“总算开窍了？你放心，这个我一直带在身上，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
她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塞到了林清婉的手中。
林清婉接过，垂眼看着手中的瓶子，眼神中露出冰冷的光芒：“如果她再不安份，那么这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