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轩被迫抬头。
他的视线不得不注视在眼前这张美如冠玉，艳如骄阳的容颜上。
朦胧之间……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骄横跋扈，纨绔不堪的顾小王爷，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变得彬彬有礼，懂事乖巧，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怯怯的羞涩和眷恋。
当时的他，只觉得顾小王爷明明是堂堂的男子，却对他摆出一副羞怯的女儿家姿态，这着实令他瞧不上眼，继而心生烦闷和厌恶，一见到顾小王爷，便恨不得挑唇讥讽几句。
而此刻，眼前的朦胧渐渐褪去。
因而顾小王爷那双宛若秋水般潋滟的美眸，便一点一点清晰地倒映在他瞪大的眼睛里。
只是，这人的美眸中……
不再如往常那般，暗含绵绵秋波，怯意羞涩。
取而代之，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和蔑视。
这目光，即便无声无息，但是如细针刺入胸腔一样，不至于有锥心那般剧痛，却绵延不断，不休不止。
这种情绪很陌生，而夜墨轩也搞不明白。
为什么陡然之间，他的心底会萦绕上如此酸胀难耐的低沉情绪。
然而，在他瞪大眼睛，想要再仔细端详端详眼前那如美玉一般的人，以企图从对方的脸上寻找他想要的答案时。
对方却松开了钳制在他下巴上的手指。
紧接着，他只觉得身上一凉，便见顾叶抬手猛地掀开了遮盖在他和顾莉沫身上的狐裘。
顾叶像揪臭老鼠一样。
一把将缩在夜墨轩怀中的顾莉沫给揪到跟前。
她微微压低腰身，睥睨着胡乱挣扎却依旧摆脱不了她手掌的顾莉沫，勾唇露出柔和的一笑，轻声询问：“四姐姐，我再问你一遍，昨晚救轩世子的人，真的是你吗？”
顾莉沫望着顾叶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