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摸不透她的想法,究竟想做什么。
大殿内寂静无声,甚至无人敢窃窃私语。
观宁国侯府众人,侯爷和侯爷夫人皆是沉色,缪水清怒意不掩,只有老夫人和云战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意思来。
"你……"皇上思忖片刻开口,"此时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证据,民妇没有。"话落,缪水清脸上的轻蔑之色渐浓,"如果一定要靠证据才能叫我的夫君认我,那么……"
阿黛顿了顿,眸色坚定,"这样的夫君民妇宁可不要!"
缪水清本来就气急,这个女人竟然说云战是她夫君!
如果这个贱婢是!那她算什么?!
听见阿黛这句"宁可不要"更是气愤不已。
"你这乡野村妇,没有证据,却在此胡言乱语!诋毁世子爷,诋毁宁国侯府,还欺瞒皇上!"
"我这乡野村妇怎么了?就是我这种乡野村妇的夫君在边关用热血头颅换来你的锦衣玉食!"
"像我这样的乡野村妇在家伺候老人长辈的时候,你在家中是父母老人呵护的掌上明珠!"
"像我这样的乡野村妇做着男人应当做的事谋生计养全家的时候,你在家中丫鬟婆子跟前无微不至的伺候!"
"像我这样的乡野村妇苦守空房思君安危,担惊受怕的时候,你凤冠霞帔,欢喜出嫁!"
"倘若没有我这样的乡野村妇,没有我们的夫君血战沙场,你连活着的能力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来辱骂我们?"
"我们凭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辛劳生存生活!而你,不过是因为你父母家中长者有功有贡献有能力罢了!撇开所谓的身份与血缘,你不过一无是处,连像我这样的乡野村妇一个脚趾头都不如!凭什么对我叫嚣?!"
"难道我们这些乡野村妇的夫君听从皇上的旨意,抛家弃子,上阵杀敌,为的是让你这样的人来羞辱的吗?!"
阿黛这冷寒的声声质问,在大殿内掷地有声!
不仅缪水清脸色发白,就是在座的高官皇亲都不由得默了声。
谁敢回答,谁敢反驳,不就是说皇上枉顾百姓性命吗?
"皇上,民妇虽然愚钝寡识,但还是知道欺君之罪乃死路一条!自然不敢欺瞒。"
阿黛从怀中掏出一物,小心翼翼地展开手帕,双手奉上,"此乃民妇夫君赠与,今日民妇就以此信物问问宁国侯府世子爷认还是不认我这个乡野村妇,如若不认,那民妇将物还予宁国侯府。"
那素手掌心捧着一块白玉玉佩,玉是上乘的玉,做工是上好的做工,一看就不是凡品,绝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能够有的东西。
她面色恬淡,仿若一缕清风而过,安然而宁静。明明身影瘦削孱弱,此时却格外引人注目。
殿内一片宁寂,皆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宁国侯府的席座。
"还?"太后突然沉吟开口,"这东西如何能还?"
她侧过头,直接略过宁国侯,指着阿黛,目光落在云战身上,"世子爷只需回答,她,是不是你曾过门的妻子?"
不待云战回答,望了一眼阿黛手中捧着的玉佩,太后紧接着道,"哀家看她手中的玉佩,似是你幼时先帝赏赐之物。"
这句话一出就相当于坐实了阿黛就是云战之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