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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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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素衣荆拆在身,实在施展不开,兰茵觉得她倒可以抹上油彩去台上唱一出。

先是命侍女给她换素锦团花垫,免得上香时跪坏了膝盖。又让人给她上了冰糖菊花茶,说是天干物燥,喝这个最相宜。

她殷勤备至的让兰茵都觉得别扭,只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出了卢楚,淑音颇为得意地说:“这未来天家的亲姐姐就是不一样,管她是什么眼高于顶的才女,都忙不迭地要来巴结。”

兰茵被‘亲姐姐’三字点了一下,似是觉出些什么。宫中的遗诏只说‘过继中宫,绵续大统’,可没有说出毓成的真正身世。

或许是宸妃身份敏感,要就此将她隐没,只让毓成作为安王府亲子,中宫继子的身份去登基。

她的心悬在了半中央,丝毫没有因大功告成而稍有安慰。

只怕夏日惊雷,山雨之外还是山雨。

祁昭这一进宫,直到晚上天黑透了才回来。

他一回来就钻进内室,捂着额头长吁短叹。

兰茵问他怎么了,他苦着张脸道:“也不知毓成……哦,太子和卢楚是怎么合计的,让我当右相……”

兰茵右看左看,觉得他不像是虚伪作饰,笑道:“这是好事啊,拜相封侯,多少朝臣毕生的心愿,李相答应吗?”

祁昭道:“李湛多精的一个人,岂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这既然是太子的意思,他当然上赶子附议。”

兰茵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在愁什么?”

祁昭唇角噙着笑,温柔似水地看向兰茵:“你真觉得卢楚会如此好心?”

她摇头,祁昭继续道:“朝中尚有靖王和我爹,他知道我与祁长陵全无父子情分,势同水火。这个时候把我捧上去,怕是想拿我当枪使。”

兰茵又想起了今日去卢府的一番际遇,那蕲阳才女待她如同座上宾的殷勤备至,不禁喟叹道:“不知为何,行到这一步该是求仁得仁,我总觉得……”她言语滞塞,见祁昭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寂寂一笑:“很没有意思。”

祁昭点头,拉过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再护他最后一程。”

兰茵想起前世种种,问:“你甘心吗?祁长陵还活得好好的,你不想为母亲报仇了吗?”

祁昭面上浮出一缕伤慨,随即摇头,却是万分坚定:“上一世为了扳倒他,我用了大娘给我的罪证,可是大娘却因为内疚无颜见姐姐而吞金自尽。若是让我选,我宁愿选大娘可以好好活着,至于祁长陵,我今生有你,还有我们的女儿,我凭什么要为了去与他厮杀,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望着他笃定的面容,兰茵的心仿佛也找到了安处,她靠在祁昭的怀里,浅浅一笑:“我这次出门,听说凤阁内舍人顾瑀经常去溧阳公主府向吴驸马请教学问,可渐渐去的次数太频繁了,听说和离之后归家的连月时常也会跟顾瑀说上一两句话。吴驸马有心,却赶上国丧,想等三年之后撮合两人。”

祁昭知道原委,也跟着笑了。

“我听陈北溪说,上一世我们死后,毓成起兵最终当上了皇帝。而卢楚也和谢氏勾结在一起,权倾朝野。这一世,我们兜兜转转,费尽周折,可似乎所有人都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走来,那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祁昭沉默良久,道:“我们要渡人,也在渡己,最终是渡人还是渡己,也分不清楚了。”

兰茵想了想,便释怀,倚在祁昭胸前看向天外,那一轮清月皎皎,流光正当时。

十月,太子萧毓成登基为帝,改年号建元,次年为建元元年。

尊皇后祁馨为太后,淑妃谢氏为太妃。

拜甘州督使祁昭为右相。

祁昭拜相,他们家的门几乎是要被挤破了,人声煊赫鼎沸,来往络绎不绝,一来是要奉承祁昭这位丞相,二来是要巴结兰茵这位新帝的亲姐姐。

兰茵耐着性子应酬了三天,最后实在不耐烦,干脆闭门称病。

这一称病可倒好,各家又忙着送补品,那些山珍滋补品跟天上掉的似得,用马车往里拉,把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这样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兰茵命不久矣了。

果不其然,没几天毓成就亲自回来了,带着三个太医院的老太医,一路銮驾如尘,尚没有提前知会,把安王府闹个慌里慌张。

兰茵搂着珠儿在榻上嗑瓜子,门吱呦一声推开,没有通报也没有言语,兰茵想当然地说:“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脚步叠踏,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毓成在兰茵震惊的视线里淡定地瞥了一眼满地的瓜子皮,抬起袖氅,向外挥了挥手,太医极内侍会意,忙躬身退到门外。

兰茵忙抱着珠儿从榻上爬起来,毓成颇为无奈道:“姐姐,你为何要装病?你可知现在外面传言,你都快病入膏肓了……”

兰茵喟叹了一声,将前因后果说与他听。

其间小珠儿张扬着短胳膊短腿往毓成身上爬,被纁裳上金线刺出来的蟠醨龙纹咯到,很是嫌弃地躲避开。

毓成听罢哈哈大笑,又不免腹诽:“这群拜高踩低的墙头草,当初是怎么瞧不上咱们的,这会儿又来巴结,亏他们拉的下脸。”

兰茵怕给毓成误导,忙说:“虽然烦了些,可正说明他们对你这个新君真心拜服,不然也不会来巴结我。”

毓成道:“再换一个人上去,怕他们也是这样。”

兰茵沉默了一会儿,道:“水至清则无鱼,总不能指望人人都是关云长。”

毓成微低了头,说:“既然姐姐无事,那么我就回宫了。这些日子边境不稳,突厥来犯,奏疏快堆成山了……”

兰茵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龙辇,迤逦堂皇的銮驾队伍绵延不绝,在早已被清肃干净的街道上平稳前行,她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连最后一个抬五锦幡的宫人也看不见了。

祁昭照例半夜回来,洗漱干净上榻上把兰茵惊醒了,她揉搓着惺忪睡眼迷蒙看他,听他说:“陛下皇恩浩荡,给了我四天假,让我在家好好陪陪他姐姐。”

兰茵睡得浑噩,脑子也不清醒,只问:“你让人踢出来了?”

祁昭随口道:“兔死狗烹,兔子还没死,怎么会烹狗?”说完又觉得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把自己说的很不堪。恹恹地钻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