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辛辣道:“真是没出息,暮沉夺走了你的帝位,你就只知道喝酒。”
烛皖再次苦笑。
昆山歪头笑了笑:“父王,你似乎很怕暮沉,你该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身上吧。”
烛皖道:“没有。”
昆山温声道:“父王你与我说说,我兴许能帮你。”
烛皖情绪突然失控,撕下他这些年来温吞的面孔,将酒杯重重的砸在地上。
昆山低头看着地上破碎的酒杯,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
烛皖嘶声道:“我能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没有!!你还有什么可问的,啊?”说完,捂着自己的胸口粗重的喘气,眼睛一片潮红。
昆山抬头:“能让父王这么在意的,宁愿跑到深山里去,必然是极大的把柄,说出来有可能会身败名裂,不,比身败名裂更严重,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烛皖又发狂的将酒壶摔了出去。
昆山用手支着下巴做出思考状:“这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那能有什么大事呢,该不会是与裂缝之门有关吧。”
烛皖掩面不语,身躯微微颤抖,痛苦的闷哼声从喉咙里挤出。
昆山的呼吸跟着紧促起来:“当年裂缝之门的真相是什么,究竟是沧浪一个人做的,还是说父王你也有幸参与其中。”
烛皖将手放下来,表情有些狰狞:“是,不错,凭沧浪一个人会打开裂缝之门?他一个妖?!”
昆山将手放下来,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烛皖:“那日他承认是他做的时候,我们也很震惊,哈哈,他天真的以为裂缝之门的结果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昆山抓住字眼,咬牙问:““我们”?谁是我们,当年还有谁?”
烛皖笑道:“很多人,孩子,比你想像的要多很多,我只是想让暮沉消失,每个也各怀鬼胎,谁知道局面大到无法控制,造成了无数无辜灵魂被吞,三界萧条。这样的罪名,谁敢站出来!谁都不敢。”
他低缓的笑了几声:“沧浪是唯一一个承认的!他承认了,他居然主动承认了!这下好了,罪名有人背了,大家可以安心睡觉了,不用担惊受怕了。”
烛皖疯了一样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傻成他这个样子竟然能问鼎妖界,怪不得后来在暮沉面前屡战屡败,哈哈哈。”
昆山眸中寒光抖动:“多谢你告诉我。”她言毕,掉头离去,似乎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再待下去她怕也会染上他的疯。
烛皖在背后道:“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大家都不是故意的,每个人都在愧疚不安,算了吧,昆山!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你会查出满天神佛,你若将他们拽出来,这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界又是一场浩劫,昆山,你忍心吗?”
昆山将头偏了过去。
烛皖:“我们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很感激老妖,真的很感激他,感激他能站出来,也愧疚我们的懦弱,只是我们是神,你知道如果人们对神失望,那是会怎样的人心惶惶?”
昆山道:“感激?那将他的名字冠上悔过石的时候,设三千罪堂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
“殿下!”仙官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父女俩个在吵架,立刻又闭了嘴。
“什么事。”昆山问。
“生魂池的那位突然醒了,没穿衣服就跑了出来,一定要见你!”
昆山听完,也顾不得吵架了,转身就走了出去。
破落刚一丝不挂的跑出来,就被人迅速的控制住了,他的身上被人胡乱的套着一件宽大的衣服,四肢并用,激动的嚷道:“昆山,我感应到他了,就在就在铜驼镇附近,就在那儿。”
昆山暗叫一声:“糟了!”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寒花仙已经潜逃,屋子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
昆山又想吐血了。
奶奶的,寒花仙,你不是从来不骗人吗。
为什么要不能让我见他,到底是为什么。
你总该给我个理由,结果屁都不说就又跑了。
“抓住他!立刻抓住他!”
寒花仙没想到骑着仙鹤飞在半路上竟然一只冷箭射中了仙鹤的屁股,从高空摔了下来又被爆天王接住,灰头土脸的带到了昆山面前。
昆山:“今天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说实话。”
寒花仙叹了口,他本来就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更何况是个永远圆不满的慌。
他终于承认了:“师父的状态并不适合见外人。”
昆山眼底闪过星光:“他在哪儿”
寒花仙:“他现在的样子,你见了也许会吓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