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正常,像是老头会说的话,中间“……你皇弟就交给你了,不用回来了……”可疑得过分。
好端端的,老头会让阿战离开,还说不用回来?
安插在北国的探子并没有说有什么异常,而且如果司马郡贤这时候就造反,跟前世的时间对不上。前世明明是好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二哥都已经从西洋回来了,而这一世分明才刚把二哥送走。
莫非是这一世改变的事情太多,她防备着的事情也开始发生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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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信上怎么说?”江涯坐在棋盘前,可是胸中的紊乱怎么也阻挡不住。
“信上说……”手下支支吾吾,被江涯吼了声“说”才老老实实地说实话:“说少主的师父已经在他们手里,如果您不毁了与夏家的婚约来娶司马瑶小姐,您的师父会有生命危险。”
江涯把整个棋局都掀翻,棋子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谁给司马传的信?”
手下们都不做声,只一个不怕死的说了实话:“探子回报,是三皇子妃那边的人。”
“……阿媞。”江涯差点没把牙齿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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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瑶提着灯,打开密室的大门,看着整个空旷的密室里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中间绑着一个女人。
听到她过来,那女人头也不抬,还是兀自垂着头。
哪怕只是侧脸的轮廓,司马瑶忍不住想,无论从哪里看,这个女人都好像她的娘亲。可惜不是,这个女人是相里媞和相里战的母后,也是害死她娘亲的凶手——
雁知返、雁南飞,一胎双生,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因为她的娘亲雁南飞,被雁知返害死了!所以只有相里媞和相里战有母后,而她没有!可是,凭什么?!
司马瑶从椅背后揪住雁知返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来:
“父王已经控制了相里故山,不日就会下旨禅位了。相里氏已经完了!呵呵呵呵……”
她忍不住快活地笑,“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早就送你下去陪我娘亲了!你不会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雁知返不太在意,神色淡然。司马瑶是妹妹的女儿,长大以后一点也不像雁家人,倒是跟她父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谁知道当年的因会中下今日这样的果呢?
司马氏因攀上雁氏上位,如今因为她的妹妹,也要试图生吞活剥了雁氏宗族了。
司马瑶为什么留着她,她不知道。不过司马郡贤有要留着她的理由。她知道,在她彻底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之前,司马郡贤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她回来一遭其实是想告诉相里故山现状的:“你不用等了,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和雁南飞一起坠的崖。”
相里故山没办法拒绝她带来的真相,她的手里是相里安的亲笔书信:“我已经不是皇后了,您的儿子,从未爱过我。”她出身于医药世家,她明显地看出来,在她说出自己所知全部真相时,相里故山的精气神熄灭了,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