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这地怎么这么湿,是不是要下大雨啊?”
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中雾蒙蒙的,但是却没有几片云朵。
顾玺将早晨洗好挂在晾衣杆上的衣物又重新拧了拧,仍旧湿答答地滴水。要不要打电话让木临渊再订台烘干机呢?顾玺想着,瞥了眼木临渊的贴身衣物,他的脸蛋又红了红。
今天木临渊去新街上采买了,以后两人一起生活,总归还是要添置许多新的东西的。
顾玺拍拍脸,总觉得不太真实,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他居然跟木临渊真的在一起了!
“啊啊啊!”趁着木临渊不在,激动地尖叫一会也没关系吧。
他挥舞着竹扫帚转了几个圈,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去扫小院子里新长的毛绒绒的青苔。这空气湿度太大,哪里哪里都不得劲,但喜湿的苔藓菌类都长得飞快。什么时候从柜子底下长出一丛蘑菇来,他都不会太惊讶。
竹扫帚扎得不好,扫过地面犹如少女的小小柔荑拂过,甚至没留下一丝痕迹。
顾玺心里骂了句奸商。
“应怜屐齿印苍苔,不也挺可爱的嘛。”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木临渊的眼睛里笑意满盈,像是知道了什么极棒的秘密:“我刚进门就听到谁在院子里大叫,我就……”
顾玺立马跳上前去伸手捂住他的嘴,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不许说出来!”炸毛完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是我失态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顾玺眉眼一弯:“不告诉你。”
木临渊也不再难为他,偶尔逗逗趣那是情趣,把人惹毛了可不好。他接过顾玺手中的扫帚放在一旁,带他进屋去。
想到木临渊也是植物化形,顾玺猛然道:“我是不是变坏了?”
“哦?”
“你看我把这些植物都铲掉了一片……”
木临渊失笑:“又不是全天下植物都是我的本家,凡是修剪花草都成了我的仇人的话,那还容得下?你说呢,木夫人?我倒是希望你别的地方可以‘坏’一点。”
嘻嘻闹闹又是半天。
吃罢午饭,顾玺端着盘子打算去后院的小厨房清洗。店内的地板是抹平的水泥地,现在地面上早就深深浅浅地湿了好大一片。
顾玺一个不稳,脚底一滑,两只手里端着的碗碟便一齐飞了出去,打在地上摔得粉碎。顾玺也一下失了重心,跌倒下去。一手正好撑在那些碎片上,殷红的鲜血立马就渗了出来。
木临渊赶忙丢了泡水的茶杯站起来,将顾玺从一堆碎片和油腻的狼狈中拉起来,一把将他朝凳子上抱去。
“哎哟,不行不行,起来起来,疼疼疼……”
“怎么了,怎么了?!”木临渊着急想去按住他的伤口,却被顾玺的话弄得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脱不开双手,居然抱着顾玺硬是原地转了好几圈。
原来,顾玺刚才跌坐在地上,屁股猛然间被放到硬板凳上,一下子疼得激灵。现在,他已缓过了这阵疼劲,有些尴尬道:“摔得屁股疼……”
木临渊终于从手忙脚乱中找回了神,把人轻轻放到沙发上,又托起他流血的手掌看。
一回想刚才的情形,顾玺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