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0.天娱董事
“话说回来……”白萌环顾一下道, “你有没有觉得舞池里有点挤？”
顾安君这才注意到，舞池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白萌笑嘻嘻的道，“顾总果然魅力非凡啊。”周围瞟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多, 也许是觉得法不责
众, 有些女人几乎不怎么避讳的看过来。
毕竟人都下来跳舞了, 给人看一下也没什么。
白萌看到了徐晓柔和林亚薇, 然后看到徐晓柔朝着某个方向点了点头，心里生出些预感，“顾总，做好准备, 要发生大事了。”
顾安君一脸疑惑, “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 场上的音乐就是一变，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觉得白萌手上发力, 几个错步将他带出了舞池。
他诧异的看她, 就见她朝着舞池里笑的得意，这才发现里面的人竟然在交换舞伴。
“圆舞曲。”白萌看着那些或失落或咬牙切齿的表情十分开心, “啊, 某些人的计划又落空了。”
顾安君眼中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神色来。
若是往常，白萌肯定得调侃他两句, 甚至干脆捉弄他一下, 让他抱着各色的女人跳一遍，如今知道了他的心结, 便有些心软了。
这男人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但在平日的人际交往中，除了和相熟的朋友，其实很有几分笨拙，对于女人更是一张白纸。与其说是傲慢冷漠，不如说是在害怕。
说完朝着顾安君邀功，“怎么样，我保护你保护的挺好吧？”
顾安君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失笑的摇了摇头，也不敢再提跳舞的事情了，“咱们走吧。”
两人从天娱大厦出来，白萌靠在车椅子上叹道，“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结果就拍了个首饰、吃了点饭，然后跳了个舞？”
司机小李和白萌也有些熟悉了，瞥了自家老板一眼，玩笑道，“听流程像约会。”
“哈哈哈！”白萌大笑，“来慈善晚宴约会！小李你脑洞挺大啊。”
顾安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白萌想起这位更是专门抽出时间来的，安慰道，“也不能说毫无收获，咱们至少摸到了一点边，还惹了个大人物。”
顾安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心塞。
天娱的慈善晚会回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一些变化，比如顾安君的私人电话似乎多了起来，多是一些长辈打听他的个人情况，这么个香饽饽似乎有开窍的征兆，众人免不了想争取一下。
再比如，前台开始有人给白萌送花，每天上班准时到达前台。送花人很高调，很快全公司就都知道了天娱集团老板董弘盛在追求白萌的事情。
至于年龄差这种问题，到了董弘盛这种级别，是不会存在壁垒的，况且董弘盛也正值壮年，虽然不及顾安君，但在外人看来，白萌能获得这样的待遇，也是非常令人羡慕了。
不过白萌只是在第一天扫了眼卡片，就笑着让前台小妹把花分了，之后就连看都不看，任由小妹处置，显然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倒是顾安君某天看到了那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进来的同事感兴趣的就去抽上一两朵带走，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前台小妹解释道，“有人送给白特助的，白特助不要，让我们分了。”
顾安君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白萌就问了一句，“不喜欢花？”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白萌正在看资料，随口道，“还好吧，没人送过。”
顾安君道，“真可怜。”
白萌抬头看他一眼，这家伙近来有些嚣张，难道是因为跟她分享了小秘密的缘故？
然后下午一上班，白萌就看到了办工作上的大捧鲜花。
能送到楼上来的自然是有权限的人，白萌看向曹秘书，“怎么回事？”
曹秘书露出一个姨母笑，“顾总让我买的。”
白萌想起上午那句“真可怜”冷笑，“可怜我是吧？也不看看谁更可怜。”
曹秘书直觉白萌的表情有些不对，白特助不喜欢老板？但明明最近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啊？
第二天一早，顾安君一坐下就看到桌上摆着一个大礼盒，回头疑惑的看向曹秘书。
曹秘书露出同款姨母笑，“白特助送您的。”
顾安君目光瞬间就亮了起来，打开礼盒的时候整个脸上都是笑意，直到礼盒里的东西露出真容。
顾安君：……
曹秘书看着老板满脸写着【人生艰难】的表情，非常好奇白特助送了什么东西，可惜很快就被老板打发出去了。
顾安君看着一整盒的避/孕/套。最上面放着一张粉色的卡片，是他熟悉的字体：多谢同情，这是回礼。
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挺可怜。
董弘盛倒是没有出现打扰白萌的生活，只是用鲜花彰显了一个月的存在感，不过因为白萌的不在意，大家都几乎忘了这个事儿，那每天的鲜花成了同事们的公共花池，谁喜欢就来揪上一朵拿去插在桌上的玻璃瓶里让办公位上多些生气。
这一天，前台的鲜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钻石首饰，唯一珠宝的店长亲自送来的，从来没听说送首饰不亲自送，让店员代送的，还是送到公司，也只有董弘盛那样的人才有这种大手笔了。
顾安君和白萌到公司的时候，来就看到前台聚集了一堆人，前台小妹叫道，“白特助，有东西签收。”
白萌走过去，珠宝店的店长毕恭毕敬的上前，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打开精美的首饰盒为这位幸运的女士展示这昂贵的礼物，“白小姐，这是董弘盛先生为您挑选的礼物，您看一下。”
“董弘盛？”白萌恍然道，“哦，今天不是花了？”说着她随意扫了一眼首饰盒子，只见里面有一根项链、一对耳环和一只戒指，样式也就那样，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价值大于“颜值”。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惊喜或者惊讶的时候，白萌只是朝店长道，“签收单呢？”
店长还没遇到过这种顾客，这样的大手笔，即便是有钱人，也得先兴奋的仔细看看东西吧？结果这位只管签收，这是不把这套首饰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送东西的人放在眼里。
店长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把签收单递给白萌，只见她找前台要了支笔，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道“按老样子分了吧。”
那随意的样子，跟前段时间让人分花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众人面面相觑，那珠宝店的店长也有些懵逼，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白萌见他抱着东西不撒手，道，“我已经签收了，你给前台就行。”
“哦，这个不好雨露均沾的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诚恳的对前台的同事们建议道，“你们可以卖掉它，然后一起去吃大餐，去旅游，还是干脆分了钱都行。省的打起来，影响同事团结。”
她说的有趣，大家哈哈大笑，同时心里非常感叹，想白特助刚来那会儿，还以为人家大小姐脾气又蠢又毒呢，谁成想有能力就不说了，还这么有魄力。
他们以前一直觉得林总就是女性里面的佼佼者了，但跟白特助一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那套钻石首饰，最终没能成功变现。当天下午下班的时候，白萌在大厦门口看到了一直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弘盛。
说实话，若单论长相，董弘盛的长相只能算中上，不过浸淫在金钱和权利之中久了，总是能从骨子里改变一些东西，人们喜欢称之为魅力，或者是气质。
有了气质加成的董弘盛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身长玉立，靠在黑色的悍马旁，非常引人注目。
他没有在意来来往往的目光，只漫不经心的抛着手中的首饰盒子，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不过寰宇国际的同事们大概都会觉得眼熟，那正是白萌说了要送给大家的那套钻石首饰盒。
看到白萌出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她露出笑容，“白小姐。”
白萌迎上去，“董总，幸会，您怎么有空来我们寰宇。”
董弘盛抛了抛首饰盒，笑道，“我觉得我不亲自来，打动不了白小姐。”他说着打开身后的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还请白小姐赏个脸？”
看他行事就能看出来，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绅士，骨子里却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比如大张旗鼓的送花，却不关心收花人的反应；得知对方不在意，便用重金砸得她在意，同样是让对方体会到他的存在感，却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如今两者都不奏效，估计觉得尊严被挑衅，所以才亲自出面来会会她，当然行事同样强势霸道。
他的态度很强势，根本就不容人拒绝。
在白萌出现的时候，后面的车上下来两个保镖，董弘盛请她上车的时候，那两人便站在了她的身后，神色恭敬，看起来好像是要护送的样子，但实际的意思却并不那么友好。
白萌站着没动，“不好意思，董总，我今天还有事，怕不能赴您的约。”
董弘盛虽然还在笑，但目光却陡然的冷了下来，“白小姐，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出了我的诚意，您多少给点机会吧。”
他说话的同时，白萌身后的保镖又上前一步，似乎要逼着她往前走。
若换作别人，可能会下意识的往前走，白萌却一动没动，回头看了两人一下然后对着董弘盛似笑非笑的道，“诚意？能让董总亲自出马胁迫，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董弘盛舔了舔后牙槽，“白小姐看起来不太喜欢我的方式，不过我这个人做事……”
“我想您误会了，”白萌打断他的话，“我对您的行事方式并不太感兴趣，事实上我们可以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怎么办？”董弘盛道，“我觉得白小姐非常特别，不可能没有交集，有句话说怎么说来着，我喜欢你是我的权利，你无权干涉。”
白萌给听笑了，“您说的都对，所以我拒绝也是我的权利，您也无权干涉。”她说完回身想要离开，“我今天真的有事，就不奉陪了。”示意的看着堵在她面前的两个保镖。
董弘盛却看着她，显然并没有放人的意思。
31.白色海湾
“白特助！”顾安君的声音传来, 白萌回头，就见他从大厦里走出来，脸上是那副最常示人的淡漠表情。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剑拔弩张, 走过来朝着董弘盛握了个手算是打招呼, “董总。”
然后扭头对白萌道, “正好要找你, 白色海湾的项目已经启动，何总和林总都递了各自负责的
方案上来，你今天都整理一下，发我邮箱, 明天我们开会讨论。”
“好的, 顾总。”白萌点头, 然后朝着董弘盛道，“那我就先去忙了, 董总再见。”
两个保镖并没有挪步, 顾安君抬头直直的看向他, 目光毫不退让，董弘盛忽然一笑, “看来我今天确实来的不巧”他朝着两个保镖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
不过在白萌和顾安君准备离开时，他意味深长的道, “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到时候希望合作愉快！”
待他离开，顾安君皱眉, “他什么意思？”
天娱集团虽然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但经营范围全部都是影视、娱乐、媒体之类，和寰宇国际的能源、地产、珠宝等传统实体压根没有任何交集，怎么可能有合作？
白萌也若有所思，“他说的那么笃定，很可能是一个我们无法避开的场合或者事情。”
顾安君想到董弘盛刚刚的态度，“你没必要激怒他的，如今这样只会让他把你盯的更紧。”
“没用的。”白萌道，“谁让我那天没防着暴露了呢？这会儿再装小白兔反而弄巧成拙。”
那天的晚宴她不了解董弘盛，所以在他的挑衅中没落下风，董弘盛之所以对她产生兴趣恐怕就是因为这个。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东躲西藏扮猪吃老虎什么的，对于那样的老狐狸反而没什么新意，不如就让他以为自己胆大包天好了。
“就怕他失去了耐心，直接劫人。”顾安君想到传闻中天娱集团控制艺人的方式，破天荒的生出一丝后悔来，“早知道那天就不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了。”那样也不会让白萌对上董弘盛。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白萌诧异的看着他，“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顾安君惊觉自己说了傻话，那句【一点都不像你】像是一句魔咒，将他定在了原地。
白萌没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便那天不撞上，顾二夫人既然有那个心思，这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早点出击掌握主动权。”
女人会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变得懦弱、丑陋、失去理智……就像他的二叔。
“怎么了？”白萌看他眼神有些不对，关心的道，“不舒服么？”
“没什么。”顾安君回过神来，眉头几乎拧成疙瘩，语气也十分不好，“你去忙吧，白色海湾的运营方案争取年前定下来，年后就立刻启动。”
白萌仔细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又闹什么脾气？”
“都说了没什么。”顾安君的神色冷然，说完直接大步离开。
白萌依稀觉得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待她还是陌生人的态度，淡漠又无情。
“神经病。”白萌翻了个白眼，直接回去了。
顾安君这次的脾气闹的挺长，第二天从总裁办公室往下三层都小心翼翼起来，实在是顾总的气压前所未有的低，对女人则格外冷峻，八面玲珑的林总都挨了骂，“备受宠爱”的白特助都遭到了冷遇。
一开始白萌还想关心一下他是怎么回事，但见他就是冷着脸不说话，一副民顽不灵的样子也来了气，谁还不是小公主了呢？
下午开会的时候，白萌看着林亚薇展示的市场方案，终于明白了董弘盛说他们会再见面的原因。
她抬头看向顾安君，顾安君也下意识的看过来，然后在和她的视线对上后又面无表情的移开了。
白萌：……
“这个项目方案是徐助理提上来的。”林亚薇说起这个时候很有几分烦躁，“她虽然离开了咱们这边，但当初这个案子的战略规划她也参与了，如今有了好的想法，就提了上来，我觉得非常不错。”
说实话，徐晓柔提交的这个方案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在战略会议上定下白色海湾的项目后，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赢白萌一筹，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方案。
一个月前在慈善拍卖晚宴上看到明星带来的效应时忽然灵光一闪，有了这个主意。本来正在整理中，但徐晓柔却突然通过顾二夫人送来了一份方案，跟她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细节上也做得更加精细漂亮。
如果不是她想把这个作为杀手锏，谁都没说的话，她都以为是徐晓柔剽窃了她的创意。
她倒是会耍小聪明，让顾二夫人大张旗鼓的送上来，既能彰显自己的能力，又没有人能抢夺她的功劳。
林亚薇却如鲠在喉，明明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却被一个下放的小人物抢了功劳。
“白色海湾是还没开发的处女地，景色虽美，但因为周边建设完善还需要时间，而酒店、商场等建设完成周期至少需要三年。若是这三年宣传得当，有了营业收入，无论是时间成本还是资金成本都会节省很多，基建完全落成后的项目再宣传时都自带口碑。”
“所以重难点一直就在现在的宣传上，宣传点实在单一。如果利用明星效应，拍摄一部影视或者真人秀作品，把白色海湾作为重点拍摄地，就能自然的引起观众的探究欲，从而前来旅游。”
林亚薇示意大家看投影，“这是我从天娱集团拿到的几位明星号召力，还有他们之前出没在旅游景点时景点当段时间内的营业额，可以看出，即使是无意为之，营业额都出现了一个小高峰，若我们精心设计，三年的营业额预计可达到十个亿。”
“而宣传的费用，我已经初步与天娱集团那边沟通过了，他们可以提供明星、剧本、不分拍摄资金，甚至整套的媒体宣传，而我们就提供场地和另一半资金，三年的费用大概在六千万左右。”
她最后打出一张表格，在场的人都兴奋起来，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棒的方式，这块地大家已经做好了前几年赔钱的准备了，这也是常态，然而按照林亚薇说的这种方式，完美的跳过了0到1的过程，他们不仅在前期就能小有盈余，后续带来的连锁品牌效应更是不可估量。
何总带头鼓掌，“这个方案太棒了！和娱乐集团合作，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操作方式，继白特助之后，咱们的寰宇也要做出行业颠覆性的改革了。”
何总是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把徐晓柔单独的功劳说成是寰宇整体的，不过林亚薇并没有觉得开心，只能亮出矛头来让自己开心一点，“白特助怎么看？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么？”
白萌在听到这方案是徐晓柔提出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个方案绝对不会差，因为那很有可能是上辈子这个项目最终定稿的方案，而看林亚薇的表情，还很有可能是林亚薇做出来的。被徐晓柔捷足先登的剽窃了。
这个世界的发展稍微晚几年，常见的都是影视剧植入广告，而这种以产品为核心打造影视剧的方式说是颠覆性的营销并没有错，林亚薇的工作能力很扎实，她的预估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
不过……
“天娱集团的条件是不是太优厚了一点？”白萌道，“这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没有多大好处。”
林亚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董总这不是希望跟我们建立合作关系么？以后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发展呢。”
在座众人都揶揄的看向白萌，董弘盛大张旗鼓的追求她的事情，公司里可没人不知道。
白萌坦荡的道，“所以，你们这是要我去出卖色相？同事一场，把我这小白兔往虎口里送，你们的良心不会痛么？”
众人大笑起来，何总道，“白特助太会说笑了，这是商务谈判，商务谈判，你看着是小白兔，实际上谁是打老虎还说不定呢？”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足够让他们认清白萌的本性，不少同事对于当初看走眼的事情痛心疾首，本来还以为来了个软萌妹，结果是个披着兔皮的虎，比林总都可怕。
白萌道，“那我换一家公司去谈判，反正娱乐公司又不止天娱一家。”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对方既然做了局，自然不允许她轻易逃脱。
32.顾家二叔
当天, 顾安君接到了老宅的电话，顾锦程亲自打来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顾安君的心情十分差, 他想着应该跟白萌划清界限, 然而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晃, 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追随, 尤其下午那场会议，众人对于董弘盛和她乐见其成的样子，更是让他烦躁不已。
看到手机来电，顾安君愣了一下, 随即接了起来, “二叔。”
“安君。”电话里男人的语气忧郁, 气虚的声音能听出来身体不太好，“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顾安君顿了一下, 淡淡的道, “为了天娱集团的事情？”
那边的男人沉默下来, 顾安君露出个嘲讽的冷笑，不知道是嘲笑对方还是嘲笑自己, 语气却非常平静, “知道了。”
顾安君提早下班，众人都大大松了口气, 今天的顾总真的是太可怕了。
【曹秘书】高管群里, 有人忍不住问【知道老板生气的原因么？】
【不清楚】曹秘书回复【应该不是工作上的问题。】
那就是私人问题了，这事儿他们就没办法探究了。
曹秘书在群里没说什么, 不过路过白萌办公室的时候却跑来八卦，“顾总好像是接到顾二先生的电话，回顾家老宅去了。”
白萌却知道他昨天就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还是好奇，“回老宅为什么不高兴？因为顾二先生么？”
“说起来，好像从来没听说过顾二先生。”
蒋文倩到处现，顾二先生却几乎没露过面。据说顾安君父母出事之后，这位顾二先生也掌管了寰宇几年，不应该这么毫无声息才对。
“顾二先生出过一次车祸，身体不太好。”曹秘书道，“所以基本不出门。”
所以是因为身体不好，没办法夺权，不甘心看着年纪轻轻的侄儿手握大权，就让蒋文倩添堵捣乱么？
白萌又觉得不太像，毕竟她能看出顾安君对蒋文倩的厌恶，但很多时候还是会纵容她，至少在外面给足了这位二婶面子。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她并没有探究豪门隐私的兴趣。
不过她自己知道顾安君发脾气并不是因为这个，像个神经病一样土路如其来，竟然还迁怒人，白萌想到他这一天的冷淡心里就来气，“管他呢，反正再坚持两天就放假了，这两天皮绷紧点，熬过去就不用看他那张晚娘脸了，大家好好过个大年。”
曹秘书失笑，也就白特助总是敢看不惯顾总了。
顾宅，顾安君的车刚停好，管家就迎上来，脸上全是笑容，“大少爷，您回来了。”
顾安君看着管家，脸色缓了缓问道，“钱伯，二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钱伯笑道，“李医生每天都来检查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变天，二爷的关节有些疼。”
顾安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蒋文倩从楼上下来，慈爱的看着顾安君，“果然还是要你二叔亲自出马才行。”
顾安君听出了她一语双关的暗示，并不理会他的挑衅，点点头道，“我二叔呢？”
“在房里呢。”蒋文倩忧心的道，“他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你可别气他。”
顾安君看都没看她直接往顾锦程的房间走去。
管家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蒋文倩摇头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肯接受我。”
管家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为了照顾他的身体，顾锦程的房间就在一楼，顾安君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通过落地窗望着外面发呆。
“二叔。”顾安君叫了一声。
顾锦程推着轮椅转过身来，若仔细分辨，能看出他的面容和顾安君又五分相似，不过他的气质实在太过颓丧，明明不过五十多岁的人却像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样，对于人生似乎并无多少留恋，只是得过且过的熬着剩下的日子。
外人见了，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个豪门公子，反而像是落魄的街头艺人，不，连街头艺人都不如，至少他们还有挣扎的鲜活。
“安君，你回来了。”他的笑容中都满是忧郁。
顾安君走到他身后将他推到床边，“钱伯不是说你关节不舒服么？就别靠近窗边了。”
“也没什么。”顾锦程道，“只是忽然觉得外面的夜景挺美的，忍不住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