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青蛙？
听着莫小白的话，柏桦林似懂非懂的点头，一缕晨曦则露出几分恍然。
此刻大明的战术布置，真的就和温水煮青蛙一般。
看上去大明兵马只占据了城头那么一点位置，根本没有威胁到城门的可能。但随着倭人前仆后继的蜂拥上去，最后能全身而退的有几人？
因为所站位置较远，一缕晨曦看不清倭人究竟折损多少兵马，但从她能看到的一小部分战局去分析，倭人的伤亡绝对不低。
事实，其实和一缕晨曦所想几乎一致。
虽然每半个钟头，大明部队就会调换一次，每一支兵团真正的作战时间都很短。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十分钟，他们每一个兵卒面前，至少都换了十几次对手，而他们自己，一旦受伤就会先行后撤，自有后方兵卒接应退出城头。
究竟杀了多少人，莫小白其实也无从得知。但莫小白不清楚，平壤城的小西行长却会知道。
当一场大战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眼看就要天黑，李绩立刻让最后登场的川兵开始撤退。
休息了好几个小时的骑兵再次上阵，为川兵以及推云梯车回撤的藤甲兵进行火力掩护，当大明兵马有条不紊的撤出平壤城后，小西行长终于拿到了交战一日的战况总结报告。
“纳尼？”
“才短短一天，我们竟然损失了三千名勇士？”
听到手下将领的汇报，小西行长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明军队很能打，这一点他是看在眼里。
可从头到尾，大明军队一直都在打打撤撤，什么时候与自己全力厮杀？
伤亡三千的数字，从哪来的？
“有马君，你所说真的？我们真的游这么大的伤亡？”
“阁下，今日一战战死兵卒并不多，只有八百，但另外还有两千多人受伤颇重，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出战。”身为第一集团军后勤大将，有马晴信面对这样一份战损报告也是十分头疼。
第一集团军才多少人？
之前已经有两千人折损在城外，今天又有三千伤亡。对于兵马不足两万的小西行长部而言，集团军兵马已经严重缩水。
“我们损失了这么多战士，那明军呢？他们死伤有几千？”小西行长沉着脸开口询问，可他问完后却没人回应。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阁下，我们并未在战场周围找到一具大明将士的尸体，大明的损伤，目前无法估量。”有马晴信硬着头皮开口，心底其实已经凉透了。
大明的损失？
你堂堂军团长不是一直都在指挥战斗？难道没看出来大明军队的从容？
要是死伤很多，他们能把受伤、死掉的兵卒全带走？
别说几千了，就是一千都不可能啊！
有马晴信内心一阵气郁，这些话他没法说，但他知道倭人西进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
受关白重视的小西行长阁下，不可能守住平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