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笙的呼吸蓦然滞了滞。
周围的风在这般强烈的阳光照拂下本该微暖，可刮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冷飕飕的沁骨。
“你想多了。”
男人波澜不惊的吐出四个字，神情是无动于衷的淡漠平静。
慕画弦弯了弯唇，“我没有想到，提出让清音道歉的人不是你的太太，而是你。”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拜托顾情笙，因为她不敢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任何拒绝的话，可即便再怎么自欺欺人，她也忘不掉刚才电话里清音跟她哭诉的——亲自道歉是这个男人提出来的，而非顾情笙。
呵，多么可笑。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早已冰凉的脸，“如果非要有一个人道歉的话，我可以代替清音来。”
顾情笙瞳孔微微的收缩。
慕画弦很勉强的维持着嘴角的笑容，“可以吗？”
没等霍云深开口，顾情笙便冷冷打断，“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为慕小姐明白这个道理。迁怒于你只会让你成为这件事里面的受害者，而霍总变成那个理亏的不仁不义之人，你觉得可以吗？”
慕画弦微微一震。
“情笙，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表情太过真诚，顾情笙已经快分不清楚她究竟是想替慕清音道歉，还是为了霍云深呢？如果那道歉声明的署名真的成了她，那么往后，她该以多么可怜无辜的形象出现在霍云深面前。
顾情笙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
直接越过她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几步之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凉薄嘲弄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对了慕小姐，这件事跟我喜不喜欢你们慕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做完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人，也实在没什么能让我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