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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情笙一直看着他的脸，一瞬不瞬，从她说完那句话开始就紧紧的盯着不愿意放过半寸细枝末节的变化，自然不会错过他这细微的变化。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随着他的笑容一起凝固了。
那短暂的仅有几秒钟的静默，被周围凝固的空气无限拉长，仿佛变成了几十甚至几百秒。
她期望着接下来的事，又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的害怕，甚至有些后悔，忍了这么久都没说，怎么就忽然沉不住气捅破了呢？
“霍云深……”
或许是因为长久没有眨眼睛，她的眼眶开始泛酸，终于在许久之后认输一般缓缓的垂下眸。
心头似乎被刚才放慢的呼吸堵住，那股子尖锐细细的如针扎来，刺痛着她。
霍云深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紧玻璃杯，也同样注视着她，只是他英俊的脸笼罩在逆光的光线投洒的阴影里，显得晦明难辨。
好半响，才低低缓缓的开腔：“我知道了。”
“……”
知道？
顾情笙睫毛轻颤，低垂的眼底泛起几分湿意，他知道什么？她喜欢他这件事吗？
可是……什么叫知道了？
她想过可能得不到回应，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得不到回应的心理准备，可是想象和事实总有差距，或许是因为想象的时候还能抱着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期待，所以会多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而此时此刻已成定局，就……
她闭眼，微微的吸了口气，“你把杯子给我，我去放楼下。”
“明天再放吧。”
“没关系的，你还是给……”
她的话音在霍云深忽然伸手牵她的时候戛然停住，手臂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