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型聚餐，按照惯例除了老总之外，大家都要到齐的。但虞晟不一样，他现在算是……老总夫人？？
冯丽被自己脑海里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呸呸呸，咱们小鱼怎么可能是夫人。这么雄壮威武，一看就是当老公的料！
“我应该来吧。”虞晟想了想，道：“大不了让宁池乔先回家嘛。我都这么久没跟大家一起聚了，不能错过。”
“行，这我就放心了。”冯丽笑道：“大家还很怕你不来呢。”
事实上自从升职时请过大伙吃饭，在那以后，虞晟就再也没跟IME的同事们一起出去玩了。
回到办公室，虞晟打了个内线电话给总裁办公室，跟宁池乔说了这事儿。
“你去没事儿的。”宁池乔说：“早点回来，我去接你。”
虞晟纳闷道：“你干嘛不去？其实你也可以一起去的啊？”
“我去尴尬。”宁池乔不想解释公司里这些弯弯道道，说：“别人放不开玩的。”
虞晟想想好像的确如此。虽然他和宁池乔关系亲近，但公司里的人都挺惧怕宁总的。
也许这就是属于上下级的隔阂吧。
……
下了班，约莫五点钟。
天气有点冷了，虞晟在办公室里的小型衣柜翻了翻，找到一件黑色短款风衣套上。他是臭美的，喷了点男士香水，弄了个发型才出门。
其他同事都已经在楼下集合了。这次聚餐活动是动真格的，宁总大手一挥直接批了市中心人均700多的高档自助餐厅，连卓奕都带着自家于皓来蹭吃蹭喝。
要知道在此之前，卓奕从来没参加过IME的聚餐活动。
Leno在网上约车，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过了好一会才打到几辆。
虞晟低头看了眼手机，宁池乔发微信说要送他去。但自助餐厅和家的位置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他觉得麻烦就拒绝了。
Leno拍了拍手，道：“又打到一辆车，谁先坐？”
冯丽先举手，并且拉着虞晟坐上去。和他们一并坐的还有卓奕和于皓。
他们坐进去的速度快，两人占了后排的座位。于皓便只好坐到副驾驶座上，卓奕不大高兴地坐到了后面去。
他嘟嘟囔囔道：“早知道就开车了。”
卓奕那辆车是低配奥迪A4，廉价车，他平常都不好意思开出来。虽然吧他作为摄影师有点名气，但钱赚得不多。
尤其是在背S市房贷的压力下。
下班高峰期堵得厉害。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他们才到达目的地。这家自助餐厅在S市美食排行版上常年名列TOP5以内。
司机：“到了。”
忒冷漠。
虞晟他们下了车，才发现其他人还没到。他们是最早到的。Leno已经预约好了位置，虞晟和冯丽等人进去，最先占了窗边的两个两人位。
卓奕和于皓并不想跟他俩坐一块，于是自己坐了二人位。
虞晟和冯丽以前经常一起出来吃饭，两人都是吃货，搬了一堆好吃好喝的到桌上开始胡吃猛塞。
边上的卓奕瞥了他们一眼，有些嫌弃，低头去优雅地切牛排。
于皓喝了口橙汁，盯着对桌的男人，问道：“听说虞晟和宁总要结婚了？”
“嗯。”卓奕头也不抬道：“前阵子在英国已经领证了，过两个月去巴厘岛举行婚礼，我也去。”
于皓虽然属于IME签约的模特，但他并不是IME的员工，所以不在婚礼的邀请范围内。
“这样啊。”于皓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里剩余的橙汁。
“怎么？你羡慕了？”卓奕轻笑，“我也可以带你去领证的。”
“那婚礼呢？”于皓说：“我也想去巴厘岛。”
卓奕噎了一下。他并没有这么多钱。这样一场浩浩荡荡的同性婚礼办下来起码要几十万。更何况他们没有那个向全世界宣告的胆子。
见卓奕不回答，于皓没趣地撇了撇嘴，说：“所以说，我们只能走到这一步。到此为止。”
要是以前，卓奕一定会拼尽全力地挽留对方。不就是场婚礼，哪怕他把房子卖了也会满足于皓的心愿。
但现在他累了。他必须承认，于皓说得很对。在平凡人的世界里，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时间能抹平一切。他得为自己想想，他不再年轻了。于皓正值青春年少，而他则开始走下坡路，没办法再跟对方任性下去。
就算是高档自助，牛排的味道仍很一般。卓奕嚼了嚼，有点想吐。又有点想哭。
他借口要去上厕所，躲在厕所隔间里抱着马桶真的吐了出来。并且流了不少生理性眼泪。
再出门时，他看见于皓抱着一个男人靠在卫生间墙壁上激吻。
那男人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于皓搞上的。他查聊天记录查得很清楚。
对方在这家高档自助餐厅打工。所以他特意把于皓带过来。
这一瞬间，天旋地转。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摸了摸嘴唇，走过去，扇了那男的一巴掌，然后扭过头看于皓，听见自己用很冷静的声音说道：“我们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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