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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哑，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听起来毫无威慑力，但之前的那些威胁声再没有继续，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知所措的支吾声。
最后，还是第一个叫嚣的声音大吼了一句“怕什么”，所有人才像又重新鼓起了勇气一样躁动起来。
“啧！真麻烦！”
伴随着这样一句嘶哑的低咒，很快有肉击搏斗的声响传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隐没在墙角的身影，闪电般冲了上去，就像一柄离手的利刃，急速切入地方阵营，与那一片看不清人数的势力混杂在一起。
“我草，这家伙是谁？”
“妈的！管他是谁，先干了再说！”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他很少参与这种群架，除非是组织命令，他甚至都不会主动参与打斗，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实践武斗的技巧和水准。形式不同，他也知道该做出些改变以够让自己好过些。
没少钻研和进练习场的结果看起来还算可以，至少没有拖人后腿。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头一次感觉到那被浊气压抑了良久的胸口松散开来。
他从没像眼下这般轻松过。
“混蛋！你这家伙！”
围攻的人还在怪叫，抵守的两人慢慢靠在了一起。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就像有天生的默契一般，一举一动不需要言语都能做得很到位。任对方人数再多，两人都能有条不紊地化解掉偷袭上来的各种攻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直至最后，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警察来了”，所有人才不甘不愿地作鸟兽散。徒留两人还僵持在原地。
天色昏暗，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就是有一种熟悉感，笃定对方就是他不会主动去找却又渴望见到的那个人。
他喘着粗气，还没释放出满心的激动，对方先一步拉住他的手，快速朝另一方向撤离。
对方的脚步很快，他因为受伤的关系明显有点跟不上，前头的人就硬拉带推着他往前，直至奔出两公里，七拐八弯到了一个隐蔽的墙角，才停下来。
他用手支着膝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他知道那不光是急速运动的后果。对面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只有断断续续的笑声从角落里传出来。
然后他也笑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不过他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感觉对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不知不觉就能被吸引过去。
不过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在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之后，他就再也无法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