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头盯着徐尽欢的脸瞧了瞧，似乎是看出来他言不由衷，沉默须臾，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倒有个物件儿。”话毕，从布袋里掏出一样事物，轻轻戴到徐尽欢的手腕上。
徐尽欢伸手摸了摸，是一颗颗圆珠穿成的手串，约莫小指头大小，触手温润如玉，抬到鼻子前一嗅，带着药草的苦香。
莫老头解释道：“这串药珠是我亲手所制，一共十八颗，大小颜色均是一模一样，其中只有一颗是毒药，其余全是解药。”
徐尽欢眉头微蹙，不知何意。
莫老头轻轻道：“你若第一颗就吃到毒药，那也好随了你的愿，若吃的是解药，便说明你命不该绝，需得好自珍重才是。”
“人生再苦，只要留得这条命在，总能熬过去的。”
徐尽欢摸了摸腕上的药珠串，眉头蹙得更紧。这串药珠里怕是根本就没有毒药，莫生气不过是给他个心里安慰罢了。
在莫生气屡次三番强调下，徐尽欢被留在他这里疗伤，富商几乎每天都陪在他身侧，虽然没有再对他轻薄无礼，但也是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我说小美人，你又不是治不好了，不要整天板着个脸，来来来，给爷笑一个！”
这家伙说他叫胡不弃，徐尽欢十分怀疑他跟莫老头是亲戚，一样的话痨属性，整天唠叨个没完。
“喂，你只是看不见，耳朵还听得见呀，不要无视我好不好？”
徐尽欢闭目享受阳光，只当他是空气。
“看你也不像穷到无路可走的，怎么会在雅苑那种地方？是不是被人骗了？”
这个话题显然选得不好，徐尽欢没有回答，眉头倒是蹙了起来。
莫生气从外面进来，大声嚷嚷：“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叫你别刺丨激他，天天在这吵吵，还想不想他好了？”
胡不弃低声嘟囔几句，迫于第一神医的淫丨威，安静了下来。
莫生气丢给他一张药方：“去去去，给我抓药去！”
胡不弃接过药方，按照吩咐出去了。
“你总是皱眉。”莫生气啧了一声，手伸过来，指尖点在徐尽欢的眉头，“这么多天了，就没见你笑过，除了发呆就是沉默。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跟老头子说说，憋在心里，不利于病情恢复。”
徐尽欢闭目良久方才睁眼，不想说实话，可又忍不住想倾诉，于是将故事反着说：“有一个人，我与他很好，但那只是因为，他与我心爱之人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你是他，你会如何？”
莫生气显然被问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才作答，冷哼一声：“如果我是他，就杀了你那位心上人。”
徐尽欢勾起嘴角，笑容苦涩：“若那人已经死了呢？”
莫生气又是沉默。
徐尽欢听见旁边藤椅吱呀一响，他似乎是换了个姿势，语气也认真了几分：“后生，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那个小徒弟，他把你当做了别人……所以你才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