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推开司意，言辞激烈：“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为什么痛苦的人是我？”
司意迷茫又急切：“师父，您在说什么？”
徐尽欢冷笑：“也是，你不记得，你什么都不记得。他们待你可真好，你喜欢的人死了，他们又给你造了个一模一样的。”
司意茫然无措。
徐尽欢继续冷笑：“可是我呢？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既然给了我落渊的记忆，那就干脆永远让我蒙在鼓里好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前尘，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不是落渊！”
冷若冰山的人终于是失了镇定，一字一句控诉，几近癫狂。
“师父，您到底在说什么？”司意扶住徐尽欢摇摇欲坠的身子，急问。
徐尽欢拔出司意腰间短剑，剑尖抵在他的胸口：“我不是落渊，我是尽欢。”
这一句司意是听明白了，握住徐尽欢的手，沉声道：“不管您是谁，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师父，在这世上独一无二。”
“你错了。”徐尽欢忽然微笑，“我并非独一无二。我是他的影子，落渊的影子。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死了，我怎么会被造出来呢。可我不是他，我也不想成为他......”
司意迅速在脑海里理顺了落渊和骨羽的传闻，小心开口：“师父，您是不是落渊又有什么关系？您不是落渊，我也不是骨羽，他们前尘之事与我们何干？”
“与我们何干？”徐尽欢握紧剑柄，勾起嘴角，“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司意本是天神。这一点，徐尽欢在凡间呆的久了，时常会忘记，此刻倒是想起来了。在无妄山，在离忧的地盘里杀了他，一定可以让他重回天界。司意恢复记忆，自然会明白一切。
司意察觉到徐尽欢眼底杀意，眯眸：“师父，您要杀我？”
“对你来说，死即是生。”
徐尽欢咬牙，短剑往前一推。
结束吧。
结束这一切。
短剑上传来的触感，不像是刺进血肉。而是棉花一样的虚空。
眼前也不再是一片黑暗，画面逐渐清晰，现出一张眼熟的俊脸，和扑面而来的强压。
“年轻人，做事何必这么极端？”
徐尽欢看清眼前的离忧，有些不可思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视力恢复了。
“你终于肯现身了。”
离忧慢悠悠坐在沙发，二郎腿高高翘起：“你好像很痛苦？”
徐尽欢眯眸：“明知故问。”
离忧轻笑：“你想怎样？”
“恢复他的记忆。”
“然后呢？”
“......”然后怎样，徐尽欢还真没想过。但至少，他不想这样被失去记忆的司意，不明不白的喜欢着。
“太麻烦了，我又不像某人，我可不会写剧本。”离忧摇摇头，“我有个更直接的办法。”
“什么办法？”
离忧勾起嘴角：“时间回溯。”
徐尽欢眯眸：“你，能办到？”
离忧摊手：“怎么，看不起我？我可是创世神，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别说回到过去，就算是让这个世界崩解消失，也只需动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