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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包子。”阿武瞪了他半晌，坐起身来，穿好了衣服，去外间取了那两个镶金镂银的酒杯，挨着倒上酒。
他穿着松散的衣裳，白色单衣衬着红袍，身子颀长俊挺。本该清冷高贵，却因那一袭红衣，而显出几分妖媚惑人。
晏生躺在地上撑着头，斜斜地看着。呢喃道：“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穿了一身白衣，细腰长腿。抢了我的道，还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傲慢的不行……”
可现在想来，好像就是那个时候，这个人的身影就扎进了他的心里。即使隔了六百年，即使两人都全无记忆，即使阿武毁了容貌，仅凭着那一段身姿，晏生就逐渐沉沦。
阿武倒了酒往回走，满不高兴地瞪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走到跟前来跪坐在晏生前面，将那两杯酒放到了跟前。低眉顺眼，虬首娥眉，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晏生握住他正待收回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不问我点什么？”
“问什么？”
“都可以。”夜色漫长，晏生也不想新婚之夜过得那么单一。他想与阿武说些心里话，彼此坦诚一些。他想与阿武这样宁静地呆在一起，希望这一刻时间静止，天长地久。
“……你的天眼真的没法关吗？”阿武犹豫了半晌，还是问的这个最关乎形象的问题。虽然好像晏生对着他龙形也挺乐意，但阿武还是觉得毕竟人要长得好看点。
晏生笑起来，笑的在地上翻来滚去，好似要把之前没敢笑出来的在这一刻统统地笑出来。
阿武给他笑的尴尬，低着头不知所措。晏生滚到他膝盖上来，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这呆头小龙，又笨又蠢……你也不想想你男人是什么人？区区天眼能难得到我？”晏生把阿武的手放在心口上拍了拍，道：“放心，你今天在我眼里，从头到尾都是美美的。”
阿武虽然不喜欢晏生说他笨，但听到后面的话，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我倒是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晏生笑着看他，“明明刚得知我跟龙神有渊源那会儿，你还要死要活的。”
“就……那天晚上。”阿武脸色通红，眼睛也亮亮的。
“哪天晚上？”晏生这回是真疑惑，他跟阿武那么多个晚上，哪儿知道他说的哪个晚上。
阿武还不乐意地推了他一把，把头别到一边，“就是那个晚上……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