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地，好……晕。”江素妤胡乱摇着头，胸脯压得很难受，喉咙干得像火在烧一样，连唾沫星子也没有。
严弋怕她晕倒，伸过手托起她的手臂，说：“停下吧。”
江素妤摇头，拒绝。
严弋没有说第二次，因为熟悉她的个性，越是不让做的事越做。很多时候，自己拗不过她。
依着严弋的托举，江素妤感觉轻松了，还有不到100米，抬高手臂对他说：“你，你松开我吧。”
严弋也没有听话，从“托着”变成“抓着”，拉着她一起跑到终点。
终点，郝佳琪张开手臂等着，江素妤扑进她的怀里，然后拉着她跪向地面，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重。
郝佳琪吓到了，赶紧蹲下去查看她的身体，看见她小脸煞白，焦急地问道：“素妤你怎么了？”
李想和王强走过来问：“江素妤怎么了？”
体育老师在远处说：“别让她坐下，扶起来溜达。”
郝佳琪听见后，忙不迭地伸手去拉她，说：“素妤，刚跑完不能坐着，我扶你站起来。”
江素妤唇色很浅，有些白。眼睛直愣愣的睁着，眼珠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了。
严弋的眉头拧的更紧，觉得她的反应不太对，走到江素妤身前，曲着一条腿蹲下，轻轻地问：“起得来吗？”
江素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的长跑格外不舒服，刚开始跑就头晕腿沉，现在结束后变成了肚子疼。
想想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就算吃坏了，应该早就发作了。
“肚子疼。”江素妤回答严弋。
“肚子？”郝佳琪惊讶地叫出来，然后伸手摸她的肚子上，“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早上你吃什么了？”
江素妤摇摇头，早上起床晚了，只喝了一杯牛奶。小腹突然一阵阵痛，接着从体内冲出一股暖流，疼得她蜷缩起来，像一只缩起来的刺猬。
严弋看着她藏起来的头，细软的发丝垂落，身子微微抖着，手腕露出一截白皙，他黑黢黢的眼珠一暗，突然伸手一把握住。
“我带你去医务室。”
郝佳琪惊讶地张大嘴，身体自动抬起，给他挪出位置。然后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握着应该很舒服。
江素妤明白了，她是来大姨妈了。
刚才“闸门”打开，这会儿还没停止，江素妤感觉屁股热潮潮的，好像坐在了铺满水管的暖水床。
冬天的衣服虽然厚，但是也就两层，很快就透了。
江素妤一阵羞耻，头埋得更低了。随着她每次的呼吸，姨妈像坏掉的水龙头，血汩汩地往外跑。
严弋又问了一遍：“起得来吗？”
江素妤抬起头，脸蛋儿不苍白了，浮上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她敛着眼睫，没敢看严弋，转头看向郝佳琪，“佳琪，能借我外套用用吗？”
郝佳琪不解，凑上去问：“你要外套做什么？”
江素妤咬着唇角，支支吾吾，旁边还有其他人，说不出口。
郝佳琪干着急，摇她手臂：“你会不会发烧了？”
抬手去摸她额头的时候，被江素妤握住。
还未开口，严弋突然站起来，拉下衣服拉链，脱下校服外套递给她，“我的，现在去医务室。”
看到江素妤接过衣服，搭在肚子那处，郝佳琪突然懂了。闪身站到她身后，手放在嘴边，对她说：“素妤，我帮你挡着。”
衣服在腰上系好，郝佳琪又跑开，和体育老师说了情况，得到允许后，返回来搀着江素妤，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佳琪。”江素妤下意识拒绝了，刚才那么一闹，她不想有人陪着自己，想自己去处理这个麻烦。
她慢慢直起下驼的后背，双手紧握，转身朝办公楼走去。走了几米，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严弋出现在她身侧。
江素妤说：“你。”
严弋说：“留着力气上课吧。”
医务室。
校医给江素妤开了一片止疼药，等热水晾凉的这段时间，江素妤借用卫生间看了看，裤子沾染的血渍不多，只有硬币大小。
她快速想了想，决定中午放学回家换衣服，从现在到中午这两个小时，她只能暂时用衣服挡着了。
严弋一直站在门口，等校医出去走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她，目光平静，半响开口：“我的衣服……”
江素妤对上他墨色的瞳孔，有些害羞，堪堪别过了头。手指捏起校服的衣角，轻轻揉搓着，小声说：“我洗完还给你。”
严弋没有表态，似乎不是要这个回答，继续盯着她。
江素妤被他的目光灼得难受，手放在脖颈揉了揉，说：“算我欠你的人情。”
她抬起头，脸颊带粉，眼睛湿漉漉的，喊了一声：“小弋……”
作者扎扎对大家说：
江素妤：小弋…… 严弋：严弋。 江素妤：你可以喊我江江。 严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