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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拜访
杨平搬到隔壁之后，林栋就再没有机会踏进大门，孟晓晓那点严防死守的劲儿有时气得林栋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好多年没这么火大过，现在被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弄得跳脚，实在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远洋不乐意在一楼待着，大概是因为林栋最近的频繁到访，搞得附近总有些人在外面转悠，有意或者无意地透过窗户往里面瞧，孟晓晓为此还和两个路人吵了一架，嗓门大的把隔壁那位张大副都给招来。
张若雅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他抱着胳膊趴在阳台上一脸坏笑，气得小哭包孟晓晓眼眶通红，心里打定主意下次要在麻花里放点泻药，非得让他拉肚子拉得腿软脚酸。
“这出戏太有意思了！路人生孟晓晓的气，因为他跟他们杠上了；孟晓晓生林栋的气，因为他总来打扰白远洋。而林栋对所有人，所有事儿都生气！我觉得他现在简直要气炸了”，张若雅远远看见了林栋的车从入口开进来，便关上阳台门，走进屋。他坐在杨平身边，然后仰躺下去挤进了人家怀里。
“那不挺好的吗？”杨平揉了揉张若雅的一头软毛，继续用端脑看书：“随他们折腾吧，你也少掺和。林栋那狗脾气，他现在是不敢跟白远洋摆威风，但收拾个你我还不是动动小手指的事儿。”
是实话，可听起来却让人不咋舒服。张若雅撇了撇嘴角，恶趣味地摸进了衣服里面，手指划过上了杨平的腹肌，一路向下安慰到他家小老二，才低笑着说：“阿平，补个小课不？”
“艹”，杨平关了端脑，一把扣住张若雅的肩头，声音低沉下去，笑：“天没黑，你这叫白日宣*淫懂吗？”
“就是宣了怎么样吧？”张若雅从杨平怀里爬起来，两下脱了衬衫骑在他腿上，伸手扳过对方下巴，吧唧亲了一口：“现在让林栋在外面难受着，咱俩做点高兴的事儿。成天被他训来训去，司令了不起啊？就算他真了不起，那有怎么样，还不是有吃瘪的时候。现在，就现在，我一想到他杵底下难受呢，心里就特别爽。”
“行行”，杨平被张若雅逗乐了，他抱着人翻身压在床上，亲了亲额头，贴着她的耳垂说：“以后林栋在咱家改名叫教导主任。”
“为什么？”张若雅揪住杨平的头发。
杨平笑着贴在耳朵边腻歪：“教导主任来了，不得好好上课呀。”
林总司令不知道他被隔壁那两个家伙拿来做了少儿不宜的荤笑话，把车停在老位置后没急着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翻起后视镜看了眼自己。
形象很好，头发一丝不苟，脸色一如往常，衣服连个褶子都没有，目光有神看起来精力充沛，还有一贯的冷静与傲慢疏离，他看起来太好了，是在舰队时、在下属面前、在林家老东西面前永远需要维持的样子。
林栋轻叹口气，挺直的腰板微微弯曲，他松懈下来，疲惫便立刻爬上脸，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看着不远处的房子时异常无奈又憋闷。他依然想和白远洋聊聊，他总觉得很多事情没有解释明白，但具体说起来似乎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内心是焦躁而混乱痛苦的，就像是被闸门拦住的洪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许多想法要告诉听他，但真的等到需要说话的时候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林栋发现面对白远洋时，他根本无法保持引以为豪的冷静与理智，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内心，却又贪婪地希望白远洋能够从他试图表达的只言片语，或者那些听起来冷静客观实际却不堪一击的脆弱理论里挑出来他想说出来的真实含义。
简直是毫无希望，林栋泄气了，他终于承认白远洋不再是曾经那个愿意低微到尘埃里，会因为他的一个驻留的眼神儿兴奋的白远洋。当他不在愿意去放低身体，停留在他俩之间的高墙鸿沟就再也无法逾越，林栋知道他不能继续指望着用几句话就能让白远洋回到身边。
他把人推开，现在拉不回来了，林栋想起来上次见面时白远洋说的话，他不是市场上的白菜萝卜，不是在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踹开的，需要的时候就能随便捡回来的。白远洋是人，人心远了那就是远了，像木桩上的钉子孔，留下的伤害永远也不可能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