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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牺牲品
褚一星的问题人让林栋一怔，当“牺牲品”和白远洋这个名字连在一起时，他感到了一阵心慌。但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个问题把他和褚一星长久以来得到矛盾摆在了明面上。
他们婚姻毫无疑问是一种交易，但作为交易的双方，他们需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持沉默。可是现在褚一星却打破了表面上的稳定，他失控地把混乱的内核扔在了这张会议桌上。
林栖和褚一星，褚一星和林栋，林栋和白远洋，两段感情，一场婚礼，除了肉眼可见的既得利益，所有人都坐错了位置。错位的人知道，可偏偏又不能纠正，因为一旦说出来，林总司令要承受的是一场舆论讨伐，而现在的局势，他绝对不能让后院的火点燃躁动不安的民心。
“你要清楚你在说什么！”林栋看向褚一星的眼神阴沉下来，手指用力地敲了几下桌子，说：“褚一星，你说话要注意你的身份！这里不是林家卧室，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我从不知道你的判断力和自控力已经下降到了这个地步！”
“总司令，我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褚一星面对林栋毫不示弱，他和他的祖父褚琅很像，梗拗不知变通得像块石头，在怼历任总司令的这件事儿上，祖孙两个人创下尤加帝国历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褚一星没有因为林栋的发火而停下来，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早料到林栋的反应，他攥起拳头的关节发白，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握在手心里：“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牺牲品是白远洋，你愿意吗?”
“这不是我愿不愿意，而是我们再说的事情和白远洋没有关系。他不是林栖，他没有背叛我们投入荣格的怀抱”，林栋紧皱眉头，脸上露出极端排斥的表情：“褚一星，以你现在的状况，我很怀疑你是不是还有能力去继续承担‘暮光’号舰长和参谋团副长的职位。”
林栋避的反驳同样让褚一星无话可说，的确白远洋不是林栖，他没有和荣格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更没有背上恶名。白远洋不是“背叛者”，所以林栋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褚一星哑口无言，只能轻叹口气，紧绷的两肩塌下来，轻笑出声：“总司令，但愿你永远不需要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事关白远洋的，林栋总是容易过于紧张，褚一星的这句话听进他的耳朵就像是一句诅咒。
“卫兵！”林栋的怒气达到了顶峰，手里那只光感笔被掰成两截扔在桌子上：“把褚一星带走！比起现在的工作，他更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反思。”
床很柔软，食物还算可口，可这四天对于林栖来说却过得异常漫长，触手可及却又不得不等待的日子，让他感觉时间比在蛇夫星时更加难熬。
按照约定今天他就可以拿回端脑的使用权限，林栖从早晨六点多醒来就开始等待荣格的到来。他早就想好了，一旦能够再次与极昼城取得联系，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跟褚一星视频。他们五个月没有见面了，林栖只要想起马上能够看到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会激动地站起来。
十一点四十分，仿生人女仆准时把午餐推进了房间，林栖看着她布置桌子，等到快要离开时才问：“荣格什么时候会来？”
“十分钟后”，女仆温柔地回答，脸上的笑容精致又虚假。
林栖挑剔地上下打量着生化人，金发碧眼，丰胸翘臀，但浅褐色的眼珠却像是两个无机质的玻璃珠子，哪怕一丝灵魂都看不到。非常像人，却又在细节流露出机械的本质。毫无生命感的类生命体总是让人感到异常的不舒服，这也许就是仿生人上市这么多年，却很少有人真的愿意让他们替代人类工作。
“荣格里有多少仿生人？”林栖在等待时，无聊地问起了仿生女仆。
“两个”，机器不会撒谎，她诚实回答着林栖的问题。
林栖继续问：“另一个呢？也是个女仆？想不到荣格还喜欢这口的？”
“久等了，林先生”，大门被忽然推开，荣格在仿生人回答林栖的问题前终止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