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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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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陶屿若无其事地停车在梁贻彤家楼下。梁贻彤上车之前没敢看他, 低着头递给他一只保温杯。
陶屿没说什么，开车到半路梁贻彤先忍不住了：“你……还好吧？”
陶屿低声笑：“还好。”
梁贻彤面颊滚烫, 咬着下嘴唇上的死皮。咬着咬着舌尖一丝血腥气，她连忙停止。
“今天彩排, 明天正式录制第一期, 允许粉丝入场, 雷辉匀了我一张粉丝票，你……你明天有空吗？”
梁贻彤攒了半天才攒足勇气。陶屿自己就能进场, 但这不一样，这是她给陶屿的票。陶屿看一眼后视镜里梁贻彤的小样，笑意更大：“那当然是我的荣幸,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梁贻彤挠挠脸。
陶屿轻轻吐气。一晚上了, 他嘴里现在还有铁锈味。梁贻彤那一下弄得很深，估计会溃疡, 在他的口腔里每时每刻提醒他那个吻, 用疼痛扎他的感官。他用舌头舔舔牙，充满愉悦。
梁贻彤到地方下车，陶屿回头看她, 正好看到陶屿下嘴唇一条细细的血缝。嘴唇里面肯定更严重，梁贻彤抬不起头来, 陶屿手肘顶着车窗：“好了，快迟到了。”
梁贻彤伸手捏住陶屿的袖子，轻轻拽一拽，声音不高, 显得柔软：“对……对不起啊……”
陶屿压着笑意板着脸勉励她：“以后多练习，熟能生巧，梁贻彤同志。”
梁贻彤慌得一使劲往下一扯，糊里糊涂把陶屿的衬衫袖扣给拽下来了。她站在车外一愣，陶屿就笑了。陶屿眼睛上下略窄，所有情绪都被压缩得更加浓烈。凌厉凶悍，或者……温柔深情。
梁贻彤不敢看他的眼睛，拿着袖扣不知道怎么办。陶屿一扬下颌：“进去吧，晚上来接你。”
梁贻彤攥着宝石袖扣，在原地望着陶屿野兽一样的座驾潇洒一拐弯，飞驰而去。小小的袖扣硌她的手，她轻轻把袖扣别在衣服胸前的扣眼里。最典雅的链式袖扣，半边垂着，动一动，那宝石就俏皮地对着梁贻彤眨眼。
梁贻彤一捂胸前：彩排加油。
带妆彩排试一次严肃预演，一大早所有咖们都到齐了，梁贻彤看到雷辉的车。她小跑向雷辉单独的化妆间，还没进门，就听见女性的笑声。
门半开着，只能看见雷辉的身形。西装革履全副武装的高大男人踩电门了似的，全身抽筋。梁贻彤被他吓一跳。雷辉可能是在跳舞，手舞足蹈，室内的女性声音笑得更大。雷辉激情舞动半天，终于看到梁贻彤，笑道：“梁老师来了，快请。”
梁贻彤站在门外：“哦我不进去了，总监让我来通知您准备……”
化妆间的门全打开，一名女子跟梁贻彤打招呼：“你好啊，你就是梁老师？雷辉经常夸你。”
梁贻彤看她，她脸上有那种不自觉流露的温柔母性，让梁贻彤想起她表妹翟露。生育过，柔润温暖的母性类似春风，都创造呵护了生命。梁贻彤恍然大悟，这是雷辉的妻子，他刚才在逗她笑。
雷辉犹自兴奋：“来来来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梁贻彤老师，这是我夫人蒋珈女士，今天过来看看彩排。”
蒋珈观察梁贻彤的神情，安慰她：“你别紧张，他没事儿，那是他自创的过电舞，上台之前热热身。”
梁贻彤看到蒋珈脖子上的项链坠子——其实是枚红宝石耳环，跟雷辉胸前的胸针，正好一对。梁贻彤下意识摸摸自己胸前陶屿的袖扣，雷辉一眼就看到了，笑道：“梁老师，看来咱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转运秘密武器。”他一攥拳，“彩排加油。”
彩排很顺利，可能雷辉说得对，他们属于自己的转运秘密武器都发挥了作用。梁贻彤是雷辉的钢伴，是其他歌曲的副键盘。彩排徐鲤全程跟着，对梁贻彤表示欣赏：“其他老师也跟我夸你了，伴奏旋律带得好，不争不抢的。”
梁贻彤嘿嘿两声，军功章上有陶屿的一半，可怜的家伙，陪她听歌听得看见那几个唱歌的都害怕了。
徐鲤拍拍她的肩：“明天正式录制，第一期是当头炮，一定要个开门红。”
梁贻彤严肃：“总监放心。”
徐鲤笑两声：“那你明天穿什么？”
梁贻彤疑惑：“穿得板正一点不就行了？都看雷辉呢谁看我？”
徐鲤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梁贻彤凌晨走出大门，看到陶屿的车静静地等她。她真的心疼陶屿太累了，也真的高兴陶屿能来接她。凌晨时分，梁贻彤还是害怕的，有个人就那么安然地等着她，她觉得安全。
陶屿依旧坐在后座，一开门：“贻彤？来。”
梁贻彤脚步轻快地上车。
黑夜是最好的遮掩，所以人容易在夜晚动情。
梁贻彤又尝到了陶屿嘴里的血腥味，感觉到她弄出来的伤口。
“陶屿。”
“嗯。”
“疼吧。”
“很好。”陶屿醇厚的嗓音在梁贻彤耳边缭绕，“疼痛更有记忆点，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了。”
梁贻彤抓着衣服上的宝石袖扣。她没打算还给陶屿，陶屿也没打算要回去。
转运的小秘密。
命运转到自己的面前，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运气。
梁贻彤从包里掏出纸质票，递给陶屿：“明天有空吧。”
陶屿小心地收好：“没空也得有。”
梁贻彤几乎本能地要脱口而出“没时间不要勉强”，她微微一顿，并没有说出来。她希望陶屿到场，她不再跟他客气。
车行驶到梁贻彤家楼下，梁贻彤下车，陶屿也跟着下车。梁贻彤挑眉，陶屿温和地问她：“明天，你穿什么？”
梁贻彤一愣，怎么陶屿也问这个问题？
“就……穿得正式一点？镜头都在雷辉身上呢。”
陶屿微笑着摇头。
“你也是舞台的一部分，你在我眼里是最动人的那部分。”
陶屿握住梁贻彤的手，在寒风中低头看她：“要不然，我帮你参谋参谋？”
梁贻彤深吸一口气，低声回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