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如年在偏院两天两夜,她忍了,没想到,新婚之夜,如年,你居然给我这么大的难堪。
好,很好。
“去告诉林申,今晚不论如何,温宁必须死,死无全尸。”
只要温宁在一天,如年的心就不可能留在她身上,就算如年怀疑她杀了温宁,她都要动手。
偏院,床榻上,温宁抵抗着,终于还抵抗不了薄如年的力气。
只是今晚的薄如年,醉酒的厉害,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身下女子是他的珍宝般。
他嘴里安抚着:“宁儿,不怕,我会很轻的。”
深情而又低醉的嗓音,像极了新婚之夜那晚。
温宁恍惚,第一次,温宁哭喊拒绝:“薄如年,我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这一刻,她不想报仇了,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薄如年,她怕,万劫不复,再次不顾一切的爱薄如年,她怎么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孩子。
“不可能 ,温宁,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是我的。”
醉酒的原因,薄如年下意识的忘却一切,却终是不愿放手。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后,拉回了薄如年的意识。
“什么事?”肃冷十分。
梅香惊慌哭泣着:“二爷,二爷,夫人流血了,流血了。”
梅香口中的夫人自是温婉。
薄如年这才想起,今晚是他跟温婉的新婚夜,他居然来到了温宁的房间,他愧对婉儿。
抽身离去,毫不犹豫。
温宁累了,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一股浓烟朝扑她鼻间,她猛得惊恐,感觉到那灼热感,像极了温府大火那年。
心里却释然般的解脱,可忽想到什么,她慌乱下榻,不行,她不能死,父亲的冤还未申,她儿的尸骨都还未下葬,她舍不得离开,舍不得。
开门时,门却被锁了,几扇朱窗居然也被钉得死死了,这时,她终于明白,是有人要她死。
薄如年,还是温婉呢?
隐约间,她听到小云的哭喊声,还有几个丫鬟的叫嚣声。
“今日是二爷和夫伯新婚之夜,二爷说了,薄府当家主母只有一位。”
其它的,她都听不见了。
她哈哈大笑,薄府当家主母只有一位,刚才还和她欢好的男人,下一刻就无情的杀了她。
活活的烧死她,连一个痛快都不愿给她。
薄如年,若有来世,我不会再爱上你,不会。
父亲,母亲,女儿来给你赔罪了。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
婉柔院里,薄如年正坐在床边,望着才醒来的温婉,关心问着:“婉儿,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温婉慌乱的摸着上腹:“如年,我们的孩子。”
薄如年安抚着:“放心,孩子没事。”
薄府吵闹声响起,薄如年眉间一蹙,质问:“发生何事?”
梅香跌跌撞撞走进屋子:“二爷,偏殿走水了。”
薄如年听不见其它,他颤抖着身体,每一步都是煎熬,直到看着漫天大火,他冷声质问管家:“温宁呢?”
管家害怕的抖了抖身体,下意识的跪在地上:“在里面。”
这漫天大火,整个偏院都快烧成光架子了,哪会还有人?
这个意思,让薄如年吓得瘫软在地,慌乱爬起来,冲近火里:“温宁,温宁。”
暗夜和暗青见薄如年动作,连忙拉住薄如年,劝着:“主子,火势太大,夫人无生还的可能。”
薄如年腥红着眼:“滚开。”
最终,暗夜和暗青还是松开薄如年了,只瞧那玄衣冲入火中。
温婉也赶了过来,看着漫天大火,她笑得极为开心,眨眼间,又悲伤:“姐姐呢?姐姐没出来吗?”
管家站起来,对着温婉行礼:“夫人,你快让二爷出来吧。”
温婉听了管家的话,吓得差点摔点,幸好梅香眼快,扶住温婉,她撕声大喊:“如年,你快出来,快出来。”
可许久,都没了响动。
直到火势越来越小,天空居然下起了大雨,火势慢慢熄灭。
整个偏殿烧毁了,院中一片黑炭,直到从那框架房间里走出一黑男子,身上不同烧伤,有些地方都快烧熟了。
薄如年抱着一具烧焦的女尸,脸上黑如炭,他每走一步,都极为颤抖。
他跪倒在院中,嘴里温柔诉说着:“宁儿,你起来,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起来,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他后悔那样残忍对她,深重的恨意,让他忽略那深入骨血的爱。
佛说,没有恨哪来的爱呢?
女尸胸口那一个薄字刺伤他的眼,他多希望这具尸体不是她,可是偏偏是她。
薄如年疯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诉说着最深情的情话。
身上的烧伤也不准别人处理,任他腐烂,化脓,恶臭。
温宁死后,第十天,暗夜进了房间。
半柱香后,薄如年狼狈的抱着腐臭的焦尸出了房间,谁也不知道,那时暗夜与薄如年说了什么。